生日快樂 By 歪歪

生日快樂 By 歪歪

好不容易才擠入地鐵的車廂中，車門已響起了嘟嘟聲的警號，一位正在講電話的中年男子還突然硬闖進來，更推了我一把。車門終於關上列車亦開始行駛，他站在我身旁繼續他的電話對話：「喂，你唔係咁都唔記得吓嘛？阿A哥生日呀！.......幾時？咪下星期五囉！」

當我一聽到他提及到「A哥」這個名字，登時開始留意之後的內容。

「你唔好話俾我知你隻老虎乸唔放你出嚟呀，我哋成班波友阿肥龜、斗零、老點、孖蒸十幾個都得，係爭你咋！.......嗱，咁六點半响老蘭嗰間Verandah度見喇！」

怎麼忽然間一堆以前讀書時舊同學的花名，都通通相繼出現？

中年男子在收線後，又再撥一個電話。「喂，阿嫂呀？瘦骨仙呀！Aaron返咗屋企未呀？」

噢，原來Aaron已經找到了另一半；這些年來，我曾經無數次幻想如果自己這生能夠和他一起有多好，可惜.......

「.......哦，Aaron係做大生意要應酬就難免架嘞。麻煩你同佢講下星期五同佢賀壽，已經約齊人無問題。仲有，阿嫂，你放心呀，嗰晚我哋會幫你昅實，唔會俾啲狂蜂浪蝶埋到佢身架。哈！哈！哈！好啦，拜拜！」

列車到站，我踏出月台後忍不住回頭打量了這中年男子一下，昔日名副其實的瘦骨仙現在不單臉容像是拉闊了般，就連肚子都突了出來。不過，畢竟已有二十年了，就以自己來說，相比起中學時胖胖的，如今可說是脫胎換骨，我很相信當年的舊同學怎也不能認出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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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見Aaron就是在中一的開課日，能夠升讀這所名校，心情已是非常興奮，沒想到在那天，當我找到了課室選個位坐下來後，Aaron便步進來，與此同時他亦步進了我的心。因他是由原校小學升讀，所以一到達便跟一些相熟的同學打招呼，他那陽光氣的外表再加上燦爛的笑容，就彷如太陽一樣，望得太久會令人暈昡。

自此我便開始留意他，希望能夠知道有關他的一切。最初還以為他的花名「A哥」是來自Aaron這名字，原來其實是因為他品學兼優，又是校內足球隊隊長，深得老師和同學的歡心，於是便被一些女同學稱許為絕無僅有的A級。

對我來說Aaron是一位最佳的單戀對象，也許是我自卑，也許只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沒有甚麼能跟Aaron雙提並論，唯一值得嘗試的就是在學業方面。於是我真的很努力讀書，幸好將勤補拙，我的成積漸漸由中上去到名列前茅。之後，考試第一名的位置，都只有是我和Aaron兩人之爭。

中五那年，Aaron的成績有點滑落，聽說是因為他的父母要離婚而情緒低落所致。有一天在放學後，我在學校附近的書報攤碰上了他，他正要把剛買來的香煙放進校褸袋裏，雖然他發現了我並和我四目交投，但他沒說一句，只是牢牢的盯住我，然後便轉身走了。當然我並沒有向學校告密，令他被記大過，我一直把這件事成為彼此之間永遠的秘密。

最後一次的見面是在放榜那日，很幸運我是校內其中一位考得九優的學生，Aaron卻只得到八優一良，他仍然很大方地走過來恭喜我，並告訴我他已決定將會跟母親到英國，在當地留學。我知道自此一別，將來便很難再見，但我只來得及說一聲「請好好保重！」，老師便嚷著要為我和Aaron拍照，而這張照片就正好把我中學階段最珍貴的時刻紀錄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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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夠六點半，我便來到酒吧，內裏的人不是太多。找了個坐位後環顧四周，我留意到斜對面坐了七、八個三十來歲的男子，相信應是當年的舊同學，細心看看當中有些的確是有點面善，但我可以肯定今晚的主角仍未到場。不久，陸續有其他人到達，包括了上星期遇見的瘦骨仙，真的要多謝他在無意間帶給我這個難得的機會。

就在他們高談闊論之際，有人向門口揮一揮手，我隨即望過去，Aaron他終於出現。那張久遺了但熟悉的笑臉，又再重現眼前，廿年寒暑似乎並沒有在他的臉上留下任何痕跡，往日短刺刺的頭髮如今已變得梳理整齊，穿著白襯衣及修身西裝外套，配上了黑色牛仔褲，瀟灑有型，加添了的只不過是一份成熟味，他依然是場中最出眾的一位。

當侍應為Aaron遞上了一杯啤酒後，大家便舉杯高呼「Happy Birthday！」而我亦拿起手中的Gin ＆ Tonic，輕輕說了一聲：「生日快樂！」因為他的生日是在暑假，所以連這簡單一句的祝賀說話，也從來沒有機會向他說，今天終於讓我可以慶祝他的生辰。

他們談得興高采烈，人堆當中不時傳來陣陣的笑聲。酒過三巡，差不多八點鐘，Aaron看看錶，然後把杯裏餘下的酒一飲而盡，便跟各人握手道別先行離去，而我馬上尾隨其後。

踏出酒吧門外，他停下來點了一支煙。或許是酒精的驅使，我鼓起勇氣上前跟他打個招呼，但他剛巧把電話拿出來，撥通了後說着說着，便往街尾方向行過去，我就只好跟着他的身影亦步亦趨。

行了不久，停泊在不遠的一架車閃亮了車頭燈兩下，Aaron看到便立刻向着那方向走過去。他來到這輛名貴跑車，把車門打開後一坐進去，便立刻朝着司機位那年青俊男的嘴吻過去。兩人凝望着對方笑着的談了一會，Aaron才坐好及扣上安全帶，然後他抬起頭正好跟站在昏黃街燈下的我四目交投，他再一次用那眼神牢牢的盯住我，直至他的汽車開走，剩下呆站在街中的我。

對一個人迷戀了廿五年，即是四份一個世紀，是否值得？我不能回答，今天我只可以告訴你，要是真的能夠讓我和這個人一起，但卻並不會是他心裏面的唯一，我.......寧願繼續單身。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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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歪歪撐場，禮尚往來！
故事結尾真無奈，
好似一個25年來，一直恨去的城市，
經過千山萬水，終於去到，最後卻發現這個城市不外如是，
憧憬被劃破，立即悵然若失。
是喜是悲，都叫做還咗自己個心願呀！

生日快樂 - 劉若英
作曲︰陳輝陽
作詞︰林夕

彷彿你就在我身邊
等待了一年 又一年
對你的思念
三百六十五天
我只等 這一天
勇敢地把從前
情人節快樂
變成 祝你生日快樂

I LOVE YOU
說不出口的傾訴
I MISS YOU
讓掛念 代替了 相處
瞬間是永遠 談情變祝福
可惜 甜言也帶苦

I LOVE YOU 是最完美的結束
I MISS YOU 一輩子 靠今天 接觸
瞬間是永遠 談情變祝福
可惜 都於事無補

今夜 有人陪你慶祝
不枉 我一年的孤獨
請你 原諒我 不多寫一個字
像 普通人糢糊
多一字 多份痛
今夜 我不想哭
Happy Birthday To You
Happy Birthday To Y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