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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7月29日 星期四

…人散

.....人散 曲終

自問自答
一條未必有人有興趣問 唯有自問自答的無聊問題:
問:「點解卡臣你可以有咁多寫作靈感?能夠隔日就出一篇,你背後係咪有一隊創作團隊幫手呢?」
答:「我blog的故事出自我一人手筆,點解隔日就可以出一篇?並非因為我思泉如湧,而是因為我有『儲文習慣』。即是我一得閒、一有靈感的時候,就多寫幾篇,儲在電腦的D drive中;待日後可以慢慢貼出。」

散聚有時
最顛峰的時候,是2009年的十月,電腦D drive中,存有80多篇文章。讓我可以隔日貼一篇文,不會因為我工作忙、疲倦、抱病或無靈感的情況下,而影響了貼文的進程。

但現在我要正式宣佈:於前天早上貼的《超人手錶》,正正就是我電腦D drive中的最後一篇。
換言之: 「我。已。經。乾。塘。了。!」
再搾不出半點墨水。無貨可賣,無文可貼了!

多好玩的東西 早晚會放低
幾年前,流行過facebook,大家沉迷玩facebook。現在流行微博,大家又瘋狂地玩微博。Blog早已經開到荼靡。林夕說過:「多好玩的東西 早晚會放低」。我由2007年3月寫到2010年7月,前後三年幾,想寫的想講的,已經寫過。是時候放低一吓。我打算利用工餘時間去思考吓人生,討論吓宇宙觀等哲學課題。

新知舊遇
這一年認識了一些新朋友(不能盡錄),多謝你們抽空留言。還要多謝長期留言的naruto、佛爺、coffee、kateyip、I.minor。還有老朋友:巴黎旅客、Desertfox、篤篤篤撐、eric。多謝長期支持的歪歪,多謝跟我一起度橋的大隻權。

卡臣部落‧ 2007年3月2 日 - 2010年7月29日‧共423篇

幾時再見?
貫徹這個80年代部落的老土風格,揀來懷舊金曲The Three Degrees的《When will I see you again》作為總結。

各位保重,後會有期。

When will I see you again – The Three Degrees

Hoo-oo, haa-ah
When will I see you again
When will we share precious moments
Will I have to wait forever
Or will I have to suffer and cry the whole night through

When will I see you again
When will our hearts beat together
Are we in love or just friends
Is this my beginning or is this the end

When will I see you again
Are we in love or just friends
Is this my beginning or is this the end
When will I see you again... 各 位 朋 友 後 會 有 期 不 日 歸 來

句號

2010年7月27日 星期二

超人手錶

超人手錶

全港Action figure比賽頒獎禮完畢後,Travis在後台接受記者訪問,記者問Travis這位新晉冠軍,幾多歲開始對Action figure產生興趣?Travis想了一想,慢慢道出…

* * * * * *

80年代初,香港經濟開始起飛,但很多人仍過著清貧的日子。七歲的阿超(即是今天的Travis),跟父母租住觀塘廉租屋,父親做地盤工人、母親因要照顧阿超,在家中做「家庭件工」:即是從附近山寨廠攞物料回家裝嵌或包裝,幫補家計。阿超十分聽話,課餘時都會主動幫媽媽「黐膠花」、「穿珠仔」、「黐公仔頭」。那一代的小朋友,不像今天般被溺愛,會做家務和比較聽話。

那一代的廉租屋,其中一個特點:就是鄰里關係比較密切,左鄰右里姓乜名乜做緊乜都知道。不像今天隔離屋有無人住都唔清楚。

阿超愛跟同邨的同齡小朋友到樓下玩,到黃昏食飯時候便會自動歸家。那時候電視台播映「日本超人片」,小朋友們通通都是超級擁躉。睇完超人片的後遺症,就是小朋友們會模仿「超人打怪獸」,當然他們不是真的打架,只是模仿招式和扮射死光扮死。但問題來了:小朋友們 誰來扮超人?誰來扮怪獸呢?

超人片中,男主角要靠一隻「超人變身手錶」,大嗌聲:「變身!」後,幾聲「焦焦焦」加上幾吓閃光,「噔!噔!噔!」男主角便變成十層樓咁高的超人,跟住落場打怪獸。

玩具商見到此商機,出產了這種「超人手錶」,在百貨公司內售賣,八十元一隻。如果小朋友戴著「超人手錶」,他便可以有權扮超人,無錶的小朋友,只有扮怪獸的份兒,阿超當然是後者啦。

阿超回家嚷著父母要買80元的「超人手錶」,媽媽當然唔理佢,解釋80蚊可以買好多餐餸。老豆不解溫柔,大聲鬧阿超:「玩玩玩?仲唔去讀書!」、「唔讀好書,想學老豆日日去擔泥呀?衰仔!」阿超咬著嘴唇退下。

第二天早上,媽媽接阿超放學,途中對阿超說:如果阿超下次測驗考到100分,媽媽就送他「超人手錶」,作為獎勵。阿超立即精神起來,有希望買手錶啦,阿超便可以變超人!

阿超回家立即專心溫習,屋邨小朋友們來到門口,叫阿超出去玩,阿超引拒了,心諗:「我買到超人手錶,先至收拾你哋!」

星期五舉行測驗,阿超好有信心去應戰。份測驗券難不了阿超,阿超考完,心情大喜!下周星期一派券後,便可以拉媽媽去百貨公司買「超人手錶」。

星期一老師派券,阿超接過測驗券後一看,竟然是95分!自己犯了一個唔小心錯誤,扣了5分。阿超十分失望,回家後悶悶不樂。媽媽知道阿超平日只考得60、70分,今次有95分已是大進步,但媽媽決定不買「超人手錶」給他,以身作則教導阿超:「規則就是規則,不能偷雞賴貓。」阿超扮不到超人,垂頭喪氣。

第二朝早起身,阿超發現右手手腕上,竟然被晝了一隻手繪的手錶!原來媽媽用黑色箱頭筆,在阿超右手,晝了一隻手錶作補償。阿超咧嘴笑了,落床找媽媽。

媽媽從抽屜中取出一隻平價塑膠電子手錶,送給阿超。原來昨天媽媽從山寨廠取電子錶殼回來,加裝錶帶。她發現工廠工頭,無意間數多一隻錶給她,媽媽把它留下,送給阿超。

阿超很高興,雖然手錶沒有機關,不懂發光發聲,但它是自己第一隻手錶。阿超多謝媽媽後,出門口跟小朋友玩。自已戴著太空電子錶(『太空』兩字是阿超自行加上),阿超終於可以扮第一次超人了,很爽呀!回家連睡覺時也捨不得除下手錶。

可惜第二天,其中一位小朋友買了最新款的超人雷射手錶,阿超的電子錶完全被比下去,扮不成超人。阿超唔玩,嬲爆爆回家。阿超在家中想:與其自己激氣,不如積極反擊。阿超見家中有顏色瓦通紙和汽水樽蓋,決定DIY做手工,用膠水左黐右黐,把電子錶改裝成「土砲超人手錶」,立即出去跟小朋友們比拼過。「大堆頭」製作,令阿超又爭回超人的角色。

如是者,當有小朋友買了新玩具錶,阿超便要回家把手錶「推土重來」改裝,而且愈戰愈強,size愈來愈大、外型愈來愈誇張,錫紙、螺絲釘、鐵線、雪條棒、燈泡…乜都用上。阿超便在這環境下訓練出他的創意和手工技術。

* * * * * *

阿超升上中學後,爸爸當上地盤扎鐵師傅,媽媽不用照顧阿超,去了製衣廠當車工。家庭的經濟條件改善了。阿超有零用錢,他唔食飯慳錢來買「高達」模型,在家中砌呀砌。因為砌得太靚的關係,班中那些有錢仔同學,願意出一百元手工費,把模型交給阿超叫他代砌。阿超有錢收、又有模型砌,何樂而不為呢?他從砌模型中獲得認同和肯定。

中五會考後,阿超只考得十分,讀不成預科也不考慮重讀。父親叫阿超去做電工學徒,起碼有一技旁身,做師傅自力更生。但阿超根本對電子技工無興趣,反而認為自己對美術設計有天份。媽媽學穿兒子心意,花很多口水去說服頑固保守的丈夫,更供學費給阿超去「大一設計學院」讀商品設計。

阿超在那裡學習顏色運用、視覺美學、商品製作。畢業後,Travis(阿超改了英文名)在一間美資公司做Product Development technician。工餘時間砌Action Figure,改裝Figure到出神入化。

在女朋友鼓勵下,Travis參加全港公開Action Figure比賽,憑著十幾年的經驗、技術和大膽創意,Travis打敗對手們,贏了公開組冠軍,有五千元獎金。獎金事少,闖出了名堂事大,相信Travis日後將會變成潮流達人,跟流行品牌cross-over,名利相收。

* * * * * *

第二朝早媽媽起身,媽媽發現右手手腕上,竟然被人用黑色箱頭筆晝了一隻手繪的手錶。當然是Travis的傑作。年邁的媽媽,咧嘴笑了。

Travis從抽屜中取出一隻三千元的名貴手錶,替媽媽戴在她手上。Travis用那筆比賽獎金買下這枚手錶,報答她那隻啟蒙塑膠電子錶和供讀設計學院的學費。

兩母子,相對微笑,血濃於水,何須再多言呢?

改編至廖惠玲的《手錶》



我細個的時候,睇《鐵甲萬能俠》、《幪面超人》、《鹹蛋超人》長大。也有跟小朋友玩「超人大戰機械獸」遊戲。不像現在的小朋友般幸運,要學小提琴、鋼琴、芭蕾舞、外語、珠算…仲忙碌過成年人。

預言書–關智斌
作曲:張敬軒
填詞:林若寧

萬能俠舊日伴隨自己 屋企通處飛
七歲幾膽敢預言自己 操一艘戰機
但到一定年紀 經不起經濟起飛
放下志氣 喜中帶悲

萬能俠大熱漸成歷史 彷彿一世紀
穿梭機附運舊時夢想 升空中跌死
為了生活而放棄 要奮鬥來贏盡厚利
世界是大人遊戲 那幼稚預言誰緊記

時光機 留給你 回憶裡 誰帶路
假使間給你再做 問你又會否寄望更高
傻瓜機 留給你 誰歡笑 誰憤怒
想當初預言無數 世界有太多變數

萬能俠昨日熱誠隊友 通通隱了居
新世紀福音熱潮動畫 一早不再追
面對生活流水 天真給幾次榨取
往日戰友 一一退隊

不記得夢幻樂園地址 消失於市區
一箱箱護衛地球漫畫 安息於廢墟
習慣失望和氣餒 有勇氣原來亦有罪
已到達大人年歲 那偉大預言無根據

時光機 留給你 回憶裡 朋友號
只懂得欺騙細路 奉勸別太早仰望太高
傻瓜機 留給你 誰苦戰 誰卻步
青春的預言無數 有那個信守到老

2010年7月25日 星期日

背影

背影

37歲的浩輝,放工後趕於8時前到達伊利沙佰醫院,探訪剛做完左腳膝蓋手術的70歲父親。

* * * * *

37年前,
浩輝在伊利沙佰醫院出世,他在家中排行最細,有哥哥和姐姐。浩輝一家住在旺角新填地街一幢沒有升降機的舊樓。浩輝每天都嚷著要落街到公園玩,上落都需要行八層樓梯,對於蹦蹦跳的小朋友來說,八層樓梯不算是什麼。

爸爸日間在工場當手袋師傅,晚間回家晚飯後,必定逗浩輝玩,問他今天在幼稚園怎樣?爸爸喜歡晚飯後帶浩輝落街散步,那時侯,奧海城是一片海,是油麻地避風塘。爸爸帶浩輝去到海邊吹風,因當時家裡沒有裝冷氣機,當時又沒有屏風樓,走到街上反而來得清涼。

浩輝記得有一次晚飯後,跟爸爸散步到街角轉口,見到那裡有一道白牆,爸爸拖著浩輝走到白牆前,頭上的街燈,把兩人的倒影打在白牆上。當時浩輝的高度只及爸爸的腰間。

爸爸舉高右手,用右手的食指中指和母指扮成狗的上下鄂,無名指和尾指扮成狗的兩隻耳朵,牆上便見到一隻狗頭的側影,爸爸便扮狗叫:「吠!吠!」狗口隨叫聲一開一合,五歲的浩輝,模仿力高,照板煮碗,用左手扮成另一頭狗,兩父子的左右手便在牆上「吠~吠~」交談著。

小朋友喜愛重覆玩一些無聊玩意,也可以樂上半天。咔咔笑過不停,小朋友的天真笑聲,最能慰勞辛勞了一天的父親。

自這天起,當浩輝每次經過這道牆時,他都要爸爸跟他玩影子遊戲,爸爸還教浩輝用手扮麻鷹、鸚鵡、蛇、鶴、兔仔等動物。

* * * * * *

晃眼又過了32年,鹹水海變成「一號銀海」,「帝峰皇殿」都落成了。
現年37歲的浩輝已經搬離旺角區,在深水埗租了一個單位獨居。好幾年前,哥哥和姐姐結婚後,相繼搬走。剩下70歲的爸爸和媽媽仍住在旺角舊樓。浩輝每周都會回家吃一頓晚飯,不過都是匆匆來匆匆去。不知不覺間,父親已由一名壯漢,變成一位頭髮銀白、滿面皺紋、頸紋打摺的老人家。

因為父親年紀老邁,鈣質流走、骨質疏鬆,加上每天上落八層樓梯,令到父親膝蓋軟骨磨損,關節炎令膝頭痛楚萬分,需服止痛藥才能入睡,那些關節骨膠補藥都無補於事。

三年前,父親到政府醫院排期做「更換左腳膝蓋金屬關節手術」,如果在私家醫院進行這項手術,需要花港幣16-20萬左右。父親只好忍痛,耐心等候。

三年間,父親都需定期去覆診,觀察膝蓋的病情。今年,政府醫院終於通知父親可以進行該手術。父親懷著戰戰兢兢的心情入院,因為這手術也有幾巴仙的風險。

結果父親順利完成手術,浩輝、哥哥和家姐都有到醫院探訪。父親留醫一周後便出院,回家休養,並自行做些簡單的物理冶療,協助適應新的金屬膝蓋。

父親膝蓋開刀後,需要到醫院拆線和洗傷口,哥哥和家姐住在東涌和元朗,攙扶父親去醫院洗傷口的任務,便交給住在深水埗的浩輝身上。

浩輝下班後回旺角老家,攙扶父親沿樓梯一步一步落樓。扶著父親時,浩輝才有機會細看父親的模樣,曾經明亮的黑髮,已經變得稀疏和銀白。曾經強而有力的手掌,已經現出手筋和隣削。面上長出多粒黑痣(老人斑)。

遂層逐層慢慢落樓梯,兩人終於落到地面,天色已經黑齊。浩輝先讓父親休息一會,便拖著父親過馬路,截的士到政府門診。

兩人站在紅綠燈前,等候綠燈。兩人身後是一間燈飾舖,店舖櫥窗內裝有各大小吊燈,將強光打到兩人背後。此時一部白色十噸貨車,因為前面紅燈而停在他們面前,兩人的剪影,立即被燈飾舖的強燈打到貨車白色車身上,正如32年前那道白牆,不過現在是一個六尺男子拖著一個五尺六吋的老人家。

浩輝感嘆:以前身高只及父親腰間的小孩,如今已經長到高過父親成個頭,中間的歲月,不知不覺間逝去。

浩輝突然舉高左手,扮狗頭影子,向爸爸那邊吠去。70歲的爸爸,返老還童,唔輸蝕用右手扮狗回應,兩父子不理途人的奇異目光,吠來吠去,直至白色貨車駛走,他們才停下來,之後就是相對微笑,手就拖得更緊,兩父子盡在不言中。

以前的爸爸,不經意之間,歲月給他添上風霜痕跡。只有那一份真情,可以抗衡衰老,越累積越深厚。年月能壓碎,情懷不衰。



我的爸爸仍然健在,精神奕奕,大家千祈咪捉錯用神,想多咗。

我的爸爸 - 黃凱芹
作曲:黃凱芹
填詞:黃凱芹

過去我總覺得爸爸怎麼這麼瘦
我們住那房子怎會那麼簡陋
同學也有的東西只得我沒有很醜
就連他的私家車也太殘舊

兩百呎的家一家六口空間不夠
我寧願在廚房為會考加油奮鬥
橫豎每晚《歡樂今宵》講再會了很久
小客廳方可給我睡覺

然後 然後 終於我自由 努力前進想衝到前頭
然後 然後 像甚麼都有 直至我攜著我孩子的手

常記起 在我小時候 第一次放開手
學校門前 看爸爸背影 我哭得不會收
在許多年後 最後一次放手
在病床前 看爸爸專有的笑容內疚

然後 然後 終於我自由 努力前進想衝到前頭
然後 然後 像甚麼都有 直至我攜著我孩子的手

常記起 在我小時候 第一次放開手
學校門前 看爸爸背影 我哭得不會收
在許多年後 最後一次放手
在病床前 看爸爸專有的笑容內疚

永遠我都記得爸爸寫字多清秀
每逢犯了錯 他一切也都接受
從未試過給他高歌 
他最熟那一首《一生何求》
我的爸爸 最富有

2010年7月23日 星期五

最後一程

最後一程

蔡太太叫丈夫留在家中多點休息,今天不用陪她去醫院覆診了。蔡先生叮囑蔡太太路上要小心,蔡先生向太太講了一聲「拜拜」後,回房休息。

* * * * *

七十多歲的蔡先生和蔡太太,住在太子某幢樓的一個單位。蔡太太婚後曾經懷過身孕,可惜懷胎七個月後小產。之後再沒有成功受孕,這對膝下猶空的老夫老妻,沒有孩子,始終是一個遺憾。

蔡先生退休前是警察,蔡太太在人民入境事務處工作。兩人因為工作輪班關係,聚少離多,加上沒有小朋友,缺乏共同目標及話題,兩人關係由濃轉淡。

蔡先生是思想保守的上一代,不善於表達自己內心感受,什麼事都「收收埋埋」,更遑論對太太講浪漫情話。當初蔡先生追求蔡太太時,是一個不會說花言巧語的老實人。蔡太太就是喜歡他踏實,才答應嫁給他。

新婚後,兩人曾經有過一段開心日子。但自嬰兒胎死腹中後,蔡先生性格漸漸變得沉鬱寡言。他知道小產不關太太事,只是他放不下這心中的頑石,折磨自己又折磨身邊人。蔡太太結婚四十年,對於丈夫的沉鬱性格,由忍受變成接受。

退休後的蔡先生,跟太太相處時間增加,但未能修補彼此關係之餘,反而增加磨擦的機會。蔡先生由寡言變得挑剔、厭尖聲悶,經常因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情而發蔡太太脾氣。例如蔡先生雖有政府長糧,但他生性孤寒,一見到太太稍為花費,便會鬧蔡太太「大洗」。蔡太太忍氣吞聲,畢竟上一代女性的其中一項特色:就是堅忍。

雖然蔡先生有時無理取鬧,但蔡太太沒有想過離婚,人老了最需要的是「有一個伴」。她極之害怕「孤獨終老」這個境況。年事已大的蔡太太,看化一切,只想隨緣的盡享天年。

* * * * *

每年年尾,蔡先生和蔡太太都會做身體檢查,因為兩人都是前公務員,可以到指定的政府診所享用免費身體檢查服務。蔡先生有點孤僻,選擇的政府診所偏偏和蔡太太去的不同。每年兩人都分別去做身體檢查,分別去聽驗身報告。

數月前,蔡太太覺得背脊有些痛,趁今次身體檢查照X-ray。身體檢查完畢,兩星期後便可以睇報告。蔡太太有些忐忑不安,擔心自己會患上絕症,食寢難安。蔡先生沒有察覺太太異樣,也沒有安慰蔡太太,蔡太太沒有失望,因她從來沒有期望過蔡先生會關心或呵護自己。

星期一下午,蔡先生和蔡太太分別去各自的診所睇驗身報告。緊張兮兮的蔡太太,終於要面對她的噩耗:蔡太太證實患上肺癌,幸而只是第一期,需要轉介到政府醫院,開始接受化療,便可控制病情。蔡太太無奈接受,自己都74歲,都差不多大限將至,希望自己可以在陰間,重遇先去的兒子。

蔡太太懷著這個壞消息,回家告訴蔡先生。蔡太太先問丈夫他的驗身報告怎樣?蔡先生一如過往幾年,都係冷冷地答:「無乜點,都係咁上下囉。」

蔡太太吸一口氣之後,告訴蔡先生她患上肺癌第一期,蔡太太以為冷漠的丈夫聽後點都會安慰一吓自己啩,怎料蔡先生聽後,立即起身入睡房。蔡太太忍不住流下眼淚,點解自己有眼無珠,嫁咗俾個咁無情嘅老公?

一分鐘後,蔡先生從睡房行出來,手拿著一本未見過的銀行存摺,遞給太太。蔡先生:「我…私底下…儲咗80萬,我會…搵最好嘅醫生…醫好妳。」蔡太太很感動,原來蔡先生口硬心軟,愛太太不過唔懂表達出嚟。正是那一句流行曲歌詞:「最心痛是 愛得太遲 有些心意 不可等某個日子」。

之後,蔡先生對蔡太太的態度180度改變,扶出扶入、斟茶遞水、餵藥按摩、噓寒問暖、甚至落手煮飯。孤寒的蔡先生,更大破慳囊,帶蔡太太去酒店吃自助餐,想當年憶述1957年在樂聲戲院,一起看林黛的「不了情」。蔡太太很感動,估唔到自己在最後的歲月,能夠得回丈夫的愛鍚。間中見到蔡先生照顧自己時,樣子辛苦,蔡太太都感到內疚。

蔡太太是前公務員,在政府醫院享有特別平價的藥物和療程。十七天後,蔡太太收到醫院打來的電話。那位醫務人員在電話旁先道歉,原來蔡太太的驗身報告和另一名女病人對調。換言之,蔡太太沒有患癌。醫務人員道歉之餘,叫蔡太太不要再服藥,後天的覆診亦會取消。

蔡太太收線後心情複離,原本證實無患癌症,應該是天大的好消息。但蔡太太擔心告訴蔡先生知道後,自己會否立即打回冷宮?所有甜蜜溫韾會立即報銷?蔡太太心大心細,不知如何是好?最後決定唔講住,等到後天覆診時,再作打算。

這兩天,雖然蔡先生仍然無微不至,蔡太太有點心虛,又不忍見到丈夫的辛苦頻撲照顧自己。她決定明天在出發覆診前,扮接到醫院電話,證實「調錯報告」。

到了第二天早上,蔡先生說身體不適,心口有些翳悶。但蔡先生仍堅持陪蔡太太去醫院覆診。蔡太太正中下懷,叫丈夫留在家多點中休息,自己可以應付得來。最後,蔡先生叮囑太太路上要小心,蔡先生向太太講了一聲「拜拜」後,回房上床休息。

走到街上的蔡太太,心裡做了一個決定:先去百貨公司買一隻手錶(因丈夫的手錶已殘舊),回家時告訴丈夫醫院調錯報告,再送上手錶給丈夫,作為答謝他這二十天的細心照顧。

蔡太太興高采烈回到家中,打開大門呼喚蔡先生,無人回應。蔡太太走入睡房,發覺蔡先生熟睡在床上。蔡太太想叫醒丈夫,一觸他的手,「吓?點解凍嘅!」

急得蔡太太立即叫白車,把沒有呼吸的蔡先生送去醫院急症室,可惜返魂乏術。初步死因是蔡先生患上「末期前列腺癌」,突然引起併發症,延誤失救而導致心臟停止跳動。

原來二十天前蔡先生看驗身報告,證實蔡先生患上「末期前列腺癌」,醫生無把握醫得好。叫蔡先生做好心理準備。蔡先生的「收收埋埋」性格,令他不想告訴太太。

當他知道太太也同時間患上肺癌,幸而只是初期,尚有得醫,便拿80萬私己積蓄去醫太太。蔡先生照顧太太時的辛苦樣,其實是他病發忍著痛楚。蔡先生知道自己時日無多,捨不得太太而徹悟,一改從前冷漠的態度,對太太關懷備至了二十天。結果就在今天,在床上安詳地離開。

蔡太太極度傷心,那隻新手錶戴在蔡先生手上,一起入棺火化。頭七那晚,蔡太太夢見丈夫手抱著一名嬰孩,笑得很開心,依依跟她道別。醒後的蔡太太,發現枕頭早已被眼淚沾濕一片。但蔡太太都慶幸,那二十天能夠開開心心陪蔡先生行畢生命的最後一程。





老套講句:「如果想對身邊人好啲,就立即要去做,因為未必可以等遲啲先。」看著身邊人一個個離去,最後,自己也會孤獨地離開。選了Gilbert O'Sullivan的《Alone Again (Naturally) 》。



Alone Again (Naturally) - Gilbert O'Sullivan

In a little while from now,
If I'm not feeling any less sour
I promised myself to treat myself
And visit a nearby tower,
And climbing to the top,
Will throw myself off
In an effort to make it clear to who
Ever what it's like when your shattered
Left standing in the lurch, at a church
where people 're saying,
"My God that's tough, she stood him up!
No point in us remaining.
We may as well go home."
As I did on my own,
Alone again, naturally

To think that only yesterday,
I was cheerful, bright and gay,
Looking forward to, but who wouldn't do,
The role I was about to play
But as if to knock me down,
Reality came around
And without so much as a mere touch,
Cut me into little pieces
Leaving me to doubt,
Talk about God in His mercy
For if He really does exist
Why did He desert me
In my hour of need?
I truly am indeed,
Alone again, naturally

It seems to me that
There are more hearts
Broken in the world
That can't be mended
Left unattended
What do we do? What do we do?

Alone again, naturally

Now looking back over the years,
And what ever else that appears
I remember I cried when my father died
Never wishing to hide the tears
And at sixty-five years old,
My mother, God rest her soul,
Couldn't understand, why the only man
She had ever loved had been taken
Leaving her to start with a heart
So badly broken
Despite encouragement from me
No words were ever spoken
And when she passed away
I cried and cried all day
Alone again, naturally
Alone again, naturally

2010年7月21日 星期三

最後一滴淚

最後一滴淚

阿輝躺在政府醫院的病床上,他今早返工出門口時,意外碌落樓梯,跌斷了韌帶,右腳打了石膏,動彈不得。望著天花板發呆,心深不惹。

25歲的的阿輝,是一名標準電車男。他集巴士迷、動漫電玩迷、日本水著迷於一身。他十分激氣,因為他以800元購買了日本樂壇水著妹「Mikko」今晚在香港巡迴演唱會的門票。咁辛苦排通宵撲到張飛,竟然因為自己跌斷腳而未能出席今晚演唱會,欣賞Mikko的風姿和迷人身軀,那份憤怒和無奈,可想而知。

因為今天醫院很多病人,外科病房的床位爆咗,阿輝被安排到其他病房留院觀察。吃過午飯後,阿輝放下手中的PSP,他覺得渾身起哂雞皮。原來天花板的冷氣機風口對正自己頭頂,係咁吹、係咁吹,吹到阿輝又凍又頭痛。

平日怕同人溝通講嘢,連嗌小巴司機「前面有落!」的勇氣都沒有的阿輝,今天唔知黐咗邊條線,(應該因為睇唔到Mikko演唱會,心情暴躁起來)老羞成怒,借啲咦發脾氣。阿輝叫護士埋嚟,投訴要將冷氣調細啲。護士說考慮到保持室內空氣衛生問題,不能把冷氣調細。

阿輝的要求被拒,忽然標童,上咗身咁,大吵大嚷!四周床位病人立即望過來。這間政府醫院剛發生了醫療事故,院方出了內部指引,要護士盡量滿足病人需要,提高醫院的親切形象。護士應承叫技術人員上嚟睇睇個冷氣風口。阿輝做出一個懶得戚的勝利笑容。

* * * * *

十五分鐘後,一名中年技術員來到阿輝的病床,回覆阿輝:「先生,整細啲冷氣就唔得嘞,不如我幫你將冷氣啲出風葉閂哂佢啦。」阿輝點頭,師傅爬梯把阿輝頭頂那個冷氣出風口閉上。阿輝立即感到舒服點,頭頂不再涼浸浸。向技術員講聲「唔該」後,剛剛5點,正是醫院阿姐派晚飯的時候。

平時食慣頹飯,對食物無要求的宅男阿輝,覺得醫院的飯餸唔錯喎,吃得津津有味。這時他才發覺鄰床的年青男病人,成日都未醒過。這名25歲的男病人叫「唐偉民」,數日前遇上意外,腦部缺氧,導致部分腦旱細胞死亡,仍然昏迷不醒。

晚飯後,阿姐收拾碗筷後,快將6時,即是病人家屬的探望時間。阿輝沒有家人或朋友來探望,唯有自顧自地看漫畫。

6時許,一名50歲中年男人來探望「唐偉民」,是他的爸爸。唐爸爸早年爛賭,輸哂副世家都仲要賭,太太以死相諫,自殺逝世。當時只得12歲的唐偉民,從此非常憎恨父親,偉民搬到女家親戚投靠,此生都不會原諒父親的惡行。

及後父親雖然成功戒賭,找到一份工作,在中學當校工。但唐偉民堅持斷絕父子關係,13年來逃避見父親。只得一子的唐爸爸,沒有再婚,他餘生唯一的願望:就是可以獲得兒子的原諒。

當唐爸爸知道兒子昏迷後,每天放工後都趕來醫院探望,希望兒子一旦甦醒,見到父親在旁守候,會回心轉意,原諒自己。可惜兒子仍然是動也不動。

父親聽醫生忠告,在偉民耳邊講多些往日軼事,希望可以剌激到病人,有助他甦醒。數日來,父親坐在床邊,細細聲由6時講到8時,講足兩小時。當探望時間結束時,他才筋疲力盡地離開。父親相信奇跡會發生在兒子的身上。

這晚,父親又坐在床邊,在偉民耳邊講到13年前,因為父親想盡快改善家庭生活水準,聽損友唆罷下去賭錢,以小博大,結果越賭越深,最後搞到家破人亡。父親向兒子真誠地道歉。

怎料父親道歉完,偉民的右眼角流出一滴眼淚,父親終於等到奇跡發生了!這時,偉民的左眼角又流出另一滴眼淚。畫面如同電視劇《流氓大亨》的大結局,鄭裕玲在昏迷中流出那滴淚,一樣晶瑩。父親雙眼發光,興奮大叫:「醫生!我 個 仔 醒 返 啦!」

護士立即call醫生到來,上前檢查。可惜偉民沒有甦醒的跡象,不過父親仍然高興到不得了。院方叫唐老爸先回家休息,如有進一步消息,會馬上通知唐先生。唐先生帶著希望,回家休息。

翌日早上七時,阿輝在睡夢中被嘈雜聲弄醒,原來唐偉民的病情,突然急轉直下,醫護人員們在床邊進行搶救,可惜搶救無效,返魂乏術。醫生替唐偉民宣佈死亡時間。

唐爸爸接到噩耗,立即趕到醫院,抱頭痛哭。點解個仔尋晚仲好地地,今朝早上咁快就去咗?不能接受事實。但有一點值得欣慰的,就是兒子臨終前終於肯原諒父親,接受了父親的道歉。父親可以減輕這個困擾半生的內疚。

* * * * *

唐偉民被運去了停屍間,騰空的病床又被另一病人佔用。那新來男病人瞓了一陣,向護士投訴:「我頭頂個冷氣出風口滴水呀。」

原來昨天阿輝要求把自己頭頂冷氣出風口閂後,冷氣全部谷哂去旁邊的出風口,冷空氣在窗葉凝結成「倒汗水」,滴落床上。

換句話說,昨晚唐偉民眼角那滴淚,原來只是冷氣機滴落嚟的「倒汗水」。

阿輝昨天一時「發掹憎」,令到冷氣谷哂去旁邊的出風口,再製造成假眼淚,讓唐爸爸獲得心靈上的救贖。平日無乜貢獻的宅男阿輝,今次就無心幫助一個陌生人,讓他在餘生承受少一點內疚和痛楚。

* * * * *

唐偉民的喪禮由父親一手辦理。頭七那一晚,唐偉民出現在父親的夢境中。
夢裡,兒子接受了父親的道歉,跟父親冰釋前嫌。偉民拜別父親後,笑著跟媽媽離開了。

原來那一晚,偉民右眼角的淚水,的而且確是冷氣機水滴。但偉民左眼角的眼淚,就千真萬確的是他聽到父親道歉聲音後,由淚線汾泌出來的眼淚。偉民真的在臨終前原諒了父親,感動地流下他這生的最後一滴眼淚。

幸福不是必然。原諒別人和獲得別人原諒,同樣都是難能可貴。



「哭」這個象形文字,活像一個喊樣。
眼淚洗滌心靈,哭出眼淚,發洩鬱結。
聽一聽憶蓮,健身哥兒們,如果識唱的話,一齊唱吧!





哭 - 林憶蓮
作曲:李宗盛
作詞:林振強

他一切是關於你 微笑及眼睛似足你
離別你再與你相遇 其中彷彿千世紀
你可愛的孩兒不知
某天我跟你寫的故事 和當中意思
好嗎你 如今是爸爸的你
我衷心祝福你 我的心雖因你

哭 哭一雙好戀人
差一些會一世共行 無奈又終須分
哭 哭身邊的小孩
可知這一個過路人
某天差一點已變了他的母親

他一切是關於你 神氣實太跟你相似
如若我再次向他注視 原因只得你知
我心這天仍然依依
某些我應放低的往事 纏繞一輩子
好嗎我 如今尚孤身的我
會說一聲不錯 你永不可知我

哭 哭一雙好戀人
差一些會一世共行 無奈又終須分
哭 哭多想都不能
觸摸你擁抱你但願能
永遠都祝福你 永遠心中把你親

2010年7月19日 星期一

長街故事

長街故事

21歲嘉慧和17歲國豪是兩姊弟,住在旺角一幢唐樓的500尺單位。父母在旺角街市當菜販。半年前,父母清晨六時,在長沙灣菜市場攞貨後,駕駛貨van回旺角街市途中,被一部20尺貨櫃車撞到車毀人亡。貨櫃車的醉駕司機被捕,獲判入獄三年。父母於同年同月同日逝世。留下兩姊弟相依為命。獲某日報撥出五萬元慈善基金,作兩人殮葬之費用。

不幸中的大幸是他們住的舊樓,父母已於幾年前供滿,姊弟兩人總算有一個棲身之所,不至留落街頭。有親戚給他們一些現金救濟,嘉慧知道「長貧難顧」,父母生前亦教導子女要自力更生。讀緊大學二年級的嘉慧,毅然停學,決定擔起一頭家,賺取生活費和供國豪完成中五課程。如果遲啲經濟許可,嘉慧才考慮繼續完成大學課程。

另一個開源的方法,就是嘉慧盡快嫁給一名富裕的中產人士,舒緩經濟重擔,無奈嘉慧不認識有錢人,這條路行唔通。樣貌平庸的嘉慧亦沒有男朋友,她想把所有時間放在工作上,賺錢養家。她除了日間在電訊公司當sales admin之外,下班都會找些part-time job做:餐廳待應、市場調查員、時裝店sales。

弟弟國豪知道家姐辛苦、生活逼人,他亦懂節衣縮食,不會作無謂的消費。國豪課餘也有做賺職:便利店收銀員、派傳單、特約Fans,賺取一點零用錢,交電費雜項,想盡量減輕家姐的負擔。

鏡頭一轉,一名女藝人Jodie坐在經理人公司,一班人正在會議室內開會。他們正討論一個議題:「如何令Jodie有返多啲傳媒報導?」因為歌星Jodie出完兩張大碟後,人氣便無以為繼,大家度計如何令Jodie可以出現在娛樂版?

最後,眾人想出一條計:俾錢找個「臨記」,扮演Jodie的痴心粉絲,扮成「三文冶人」,胸前背後掛上兩塊3尺乘4尺的大紙板,紙板上寫「我愛Jodie!我要娶Jodie!」等肉麻字句。叫他於星期日下午五時,站在旺角行人專用區,高呼:「我愛Jodie!」。然後搵同事拍低成短片,上載到Youtube,一定可以引起觀眾注意和傳媒的報導。

臨記公司收到order,酬金一千元,睇吓邊個肯接這job。國豪知道有這offer後,立即認頭,因為下周三是家姐生日,國豪希望賺到這一千元後,好好替家姐慶祝一番,起碼吃餐好啲啲。

一番討價還價後,國豪甘願降價至700元取到這job,其餘300元當然落入了臨記阿頭嗰袋度。臨記公司把紙板交給國豪,叫他星期日下午五時準時到達旺角行人專用區,嗌20分鐘就可以收工。Jodie的助手會在五時抵達現場,拍下當時情景便upload上Youtube。完事後,臨記公司會在星期一過戶700元到國豪的銀行戶口。

* * * * * *

到了星期日下午五時,國豪到達了旺角行人專用區。對一般人來說,這個job需要極大的勇氣。但對於捱窮的國豪來說,他腦中只有「搵食」兩個字,一早衝破心理關口。想起家姐胼手胝足地工作,他心口便出現有一個「勇」字,毅然背上兩塊大紙牌。手錶正是5:01分,好!正式開工。

國豪嗌了一分鐘,已經引來一大班途人圍觀,有外國旅客有自由行,指指點點。有途人攞出手機拍攝,達到預期效果。國豪心中只有那700大元,橫眉冷看千夫指。

國豪大嗌:「我最鐘意聽Jodie嘅歌!我最鐘意睇Jod…..突然啪一聲,國豪被一名女子摑了一巴掌。國豪嚇呆了。定目一看,原來行兇者,竟然就是碰巧在旺角行人專用區當兼職市場調查員的嘉慧家姐!途人見有戲睇,立即圍圈注望。

嘉慧怒氣沖沖,用眼神說:「你有無搞錯!家姐咁辛苦去搵錢,你竟然咁唔長進,喺度迷偶像?好羞家呀你!」
嘉慧忍唔住流出眼淚,掩面轉身就跑,突破人圈,朝通菜街方向跑去。國豪傷了唯一的親人,立即放下工作,衝破人群,追返家姐解釋。途人見男女主角已走,無戲好睇,便掃興地散去。

國豪跑到通菜街,由於身上那兩塊大紙板阻手阻腳,國豪除低紙板,棄於街中,邊走邊嗌:「家姐!家姐……」

國豪終於在花園街追回家姐,解釋為了700元而接此job,無非都是想替家姐慶祝生日。家姐知道自己錯怪國豪後,立即叫他回去完成工作。國豪回到剛才棄紙板的位置,發覺紙板已經不見了,應該是被街邊阿嬸執了去當廢紙賣。家姐安慰他:「算啦,你咁生性,我好開心,已經係最好嘅生日禮物。」國豪未能完成工作,見財化水,唯有失望地離開旺角,嘉慧則返回崗位,繼續做她的街頭市場調查員。

* * * * * *

第二天是星期一,國豪放學提款時,發現銀行戶口竟然多了700元,「吓?乜阿頭咁好人,單job無做,都照過錢俾我?」

原來昨天國豪在通菜街掉下紙板之後,碰巧有一名精神有問題而又是Jodie的痴心粉絲路經,傻佬拾起紙板,套在自己身上,行去旺角行人區中央,高呼我愛Jodie!那時候是5時12分。而Jodie的助手,因睡過頭遲到,乘Taxi趕去旺角行人專用區,落車時剛好是5時17分,助手見到該名傻佬,正瘋狂大叫Jodie!助手立即用攝錄機拍低,助手心裡舒一口氣,總算趕得切、交到差俾老細。

那名傻佬的忘情演出,歇斯底里地狂嗌Jodie!助手於5時30分call臨記阿頭:「Good job!我好滿意呢位臨記,你記得過足錢俾佢。」當晚事件獲到廣泛報導,經理人很滿意今次的曲線promotion。

* * * * * *

星期三是嘉慧生日,嘉慧和國豪去了深水埗一間平民火鍋店吃120元任食,由國豪請客。兩人吃得很開心,兩個人在餐枱上擺了四個位。嘉慧和國豪的父母,在遠處凝望這對仔女,感到很安慰。




夏韶聲的《長街故事》。這個MTV遠赴三藩市拍攝,講一個黑邦愛情故事。充滿80年代的江湖電影味道MTV。如果你心情唔好,睇完應該會開心返啲。我誠意向大家推薦。




長街故事 - 夏韶聲

長街兩頭 孤身只影
只歎 誰能不再過問世事
若這心 要再天真 讓酒今天應更烈
帶醉的心不再灰暗

無需戰場 不披戰衣
今晚 長街裏戰事醞釀
若這刻 已覺驚慌
若心不可以冷靜 再會了於起點再相間

長街裏 血未乾
沒有知己卻有過百個敵人
尋一吻 老地方
在我一生之中幾許愛別人
塵埃之中 漆黑的街 將身軀擁抱我
冷冷的心 今相信愛 原來是岸
忘記過去 帶著熱淚
今天相信 盡處是蓬萊
你令我的一生 再閃照

長街兩頭 點點曙光
輕歎 情能改變每段故事
伴這生 每寸傷口
但心終找到信念 帶著愛的心總帶點笑

長街裏 血未乾
沒有知己卻有過百個敵人
尋一吻 老地方
在我一生之中幾許愛別人
塵埃之中 漆黑的街 將身軀擁抱我
冷冷的心 更相信愛 原來是岸

忘記過去 帶著熱淚
今天相信盡處是蓬萊
你令我的一生 再閃照
你令我的一生 永閃照

Forever Forever
Forever shinning in my life

2010年7月18日 星期日

阿強在長沙

阿強在長沙

夏日炎炎,最好同陽光玩遊戲,大嶼山的長沙、貝澳和塘福的渡假屋,少年時代的阿強曾留下不少腳毛。那時候要到長沙,未有青嶼幹線,只能乘港外線渡輪到梅窩碼頭,再轉乘大嶼山巴士到長沙。吓?你未聽過梅窩碼頭?咁你一定錯過了王家衛的《旺角卡門》,張曼玉就在梅窩碼頭等劉德華,配樂是林憶蓮的《激情》。

講返長沙海灘,海岸線好長,水清沙幼,徐徐海風,樹影婆娑。不過阿強十幾年無再去過長沙,不知現時是否已受污染?

大家係咪以為阿強承接上一篇《Hot Summer》,今次講貝澳宿營?講塘福鬼故?講長沙遊記?哈哈,估中一半啦。阿強今次係講遊記,不過並非講大嶼山的長沙,而是講中國湖南省的長沙。

* * * * * *

阿強手執著張國榮1988年黑膠唱片《Virgin Snow》,封面是穿上黑色絨褸的哥哥,站在白色雪地上。阿強開始憶述:

1990年,20年前囉,阿強仍是一名學生。那時候,阿強除了跟父母回大陸探親和去過澳門之外,根本沒有出過埠。未搭過飛機,也沒有參加(境外)旅行團的經驗,「新界旅遊巴一日遊」就試過,都係跟父母去。大家唔好笑阿強,二十年前係咁架啦,邊似而家啲細路仔咁幸福,四五歲已經玩盡世界各地的Disneyland。

學生時代的阿強,比較活躍主動,健談又(懶)風趣。阿強朋友多,高班和低班的同學都認識不少。1990年學校放冬假前夕,阿強竟然被同校一名學兄看中(吓!)某天放學時,高一年級的學兄專誠找阿強。
學兄開門見山說:「我今年新年要帶一團旅行團去湖南長沙玩,但係團友人數有40人左右,我需要多一個幫手,睇你有無興趣做我副導遊?」
原來那個學兄於寒假做導遊,賺取生活費。
阿強聽後,不是興奮,而是先驚一驚,問自己有無信心能力做得到?

學兄解釋工作十分簡單:上車點吓名、人齊就叫司機開車、旅遊車上搞吓氣氛、酒店check in後派鎖匙給團友、吃飯時分配枱席、遊覽時照顧吓團友咁囉。
阿強擔心:「但係我未去過長沙,唔識路,驚唔驚俾人識穿?」
學兄:「我哋叫做『香港帶隊』,到長沙嗰邊就有當地『導遊』,佢哋識路同埋做嚮導。你唔使擔心。」
學兄沒有金錢報酬給阿強,只是提供一趟免費旅遊機會,阿強只是賺個「玩」,他需要回家考慮一晚。

阿強向父母提出,父母認為能夠免費旅遊都叫有著數,贊成阿強去試吓。1990年1月,阿強首次獨自上路出埠,第一次參加旅行團,但不是做團友,而是做副導遊。

在紅磡火車站見到40個團友陸續報到,團友們有的是二三個男仔結伴前來、或二三個女仔、或一家大小幾口,總之沒有老人家,因為這一團需要徒步行山,需要相當體力應付。阿強覺得一大班後生仔,應該會幾好玩。學兄介紹阿強是副導遊時,年紀輕輕的阿強,不禁有點心虛,手心冒汗。

直通火車到了廣州站後,再轉搭晚間火車,阿強首次乘火車軟臥。第二朝早上,火車已經到達湖南長沙。阿強從未到過咁北的地方。冬天寒風刺骨,口呼出白霧。對於怕熱唔怕冷的阿強,反而覺得天氣好舒服。

在長沙火車站外面,團友分乘兩輛旅遊巴士到酒店,學兄跟一架,阿強跟一架。阿強首次在巴士中,結結巴巴地向各團友搞吓gag,諗起都腳震震。

在酒店見到兩名當地導遊,他們懂操少少廣東話。午飯時,司機、帶隊和導遊另坐在一張枱吃飯,叫做「陪師飯」。當天作市內觀光,阿強叫做勉強應付到工作。

第二天遊天子山風景區,天陰陰刮大風,阿強跟團友一起登山。行到山腰,阿強望一望環迴景色,嘩!風景真係似中國山水畫喎!風起雲湧,氣勢磅礴 。令人想起金庸小說中的武林高人,華山論劍。黃昏時分回程,對腳好似斷咗咁。

行程安排了某天早上出發到張家界國家森林公園,阿強前一晚早點睡,想儲多點能量明天用。點知深夜12時團友致電房間,叫阿強立即出去酒店門口玩。吓?有咩好玩呀?原來是湖南第一場初雪降下,對於未見過真雪的阿強來說,是何等興奮!叫阿強出來玩的團友們,也是首次見雪,見到雪花飄揚,興奮到忘記了冰冷。

第二天早上,拉開窗簾,窗外的景色,經已舖上一層白色,好浪漫呀!出發到張家界,大家落車後,在雪地狂拍照。少不了的當然是「打雪戰」,由於阿強的身份是導遊,不是遊客,所以沒有帶相機替自己拍照。

20年前,張家界景區還未有興建「索道纜車」,團友們靠雙腳征服這條佈滿怪石嶙峋的「十里畫廊」,有些石岩像五隻手指、像飛禽、像走獸、像人物。阿強親身上了寶貴一課National Geographic節目。

由於落雪關係,山路變得十分濕滑。有當地小販兜售「草繩」,綁在鞋底,加強磨擦力,防止滑倒。價錢平宜又有効用,發揮民間智慧。

開心時間特別快,又係時候講拜拜,七天行程快將完結。阿強跟部分年輕團友玩得投契,有點依依不捨。由長沙火車站乘火車回廣州,再回香港,最後在紅磡火車站解散。大家交換聯絡號碼。阿強慶幸自己有參與這一趟旅程,沒有被團友識穿,自己又增廣見聞,雖然沒有酬勞,但美好的記憶是買不到的。

這段七天友誼就此終結嗎?不足十天,有兩個較活躍的團友,發起搞個飯局,在旺角某酒樓擺了兩圍,阿強是被邀請之列。旅遊間,團友們跟其他團友拍了合照,都在這個場合交換相片(那時未有facebook)。阿強從團友們取回40張相片,成為日後回味這旅程的hard copy。

席間,阿強跟其中一位男團友傾偈,阿強認為既然旅程都已經完結,不如向那男團友透露自己的真正身份是學生啦。
點知講到一半,那男團友已經搶白:「挑!一早都估到你係學生做part time啦!」阿強口窒窒:「吓…你一早估到…?」
男團友:「唔只我,我哋成班人一早估到哂啦,背後講你 你唔知啫!」

阿強一度沾沾自喜,以為自己可以瞞天過海,呃到大家,點知原來大家一早睇穿哂,一齊夾埋唔拆穿阿強啫。大家都唔想阿強尷尬,團友們好心地囉。

阿強第一次唔跟父母出埠,就已經獨立到當導遊(雖然沒有做過什麼,只是陪玩)。想起那夜初雪、那班團友的笑聲、那一幅幅的水墨風景、那美味的湖南菜,阿強感恩地覺得真的賺了。




阿強近日在網上看到以下這個笑話,在這裡轉載,祝大家笑口常開!

一個中年人問一個年輕人:「你有看過金庸的小說嗎?」
年輕人:「沒有。」
中年人:「那你知道金庸寫的十四部小說的書名第一個字,串起來會成為一首詩:『飛雪連天射白鹿,笑書神俠倚碧鴛』嗎?」
年輕人:「不知道,但是我有看羅琳(J.K. Rowling)的小說,她寫的七本魔法小說的書名第一個字串起來是『哈哈哈哈哈哈哈』了!」

講返港外線渡輪,阿強最喜歡在船尾open deck吹海風,喜歡吃船上的餐蛋麵,阿強都知道它唔好味,甚至好鹹或者唔夠熱,不過阿強喜歡藉它回味年輕的日子。阿強去年再乘搭該渡輪,點知已經沒有餐蛋麵、沒有open deck。吓!乜都無哂?唉! 往事只能回味,獨個漫步在記憶裡。

感覺號渡輪 – Fundamental
作曲:陳光榮
填詞:周禮茂

路途上也沒人車相撲 只得海風輕推她肩膊
她管她在感覺 似與外界一切隔膜
船頭看天空 船頭看波湧 然而看起像未移動

感覺上 在這片刻途上 六十分鐘也像是無限長
感覺上 在這片刻途上 連空間都開始擴張

同船亦有共同的感覺 不管一般世俗相束縛
跟她交換感覺 我倆共處一個角落
言辭更加真 情懷更加深 投緣更加多親切感

航程快終止 但像個開始 延長至一生一輩子

2010年7月16日 星期五

胎Story

photo by Clinton

胎Story

Carman緊張地聽醫生的報告:她的丈夫因交通意外,變成植物人,丈夫甦醒的機會極微。Carman聽後,掩面流淚,實則心裡鬆了一口氣,如釋重負。

* * * * * *

九年前,Carman嫁給大學教授Roy,兩人住在九龍塘大學教職員宿所內。Roy教經濟學,年紀大過Carman十年。性生活平淡,兩人婚後沒有孩子。

四個月前,Carman在瑜珈班結識了一名有型外藉教練,兩人打得火熱。兩個月前,Carman發現自己懷了外藉教練的骨肉。Carman不能夠把BB屈作是Roy所出,因為她生出一個金髮藍眼的嬰兒,很難解釋這是基因特變所造成。Carman十分煩惱,因為她十分喜歡小孩子,不想打掉,也戀棧丈夫的經濟條件生活。

* * * * * *

三天前的晚上,Roy在高速公路上,遭醉酒駕駛司機迎面相撞,炒成兩堆廢鐵。Roy腦旱細胞受創,變成植物人,在深切治療部留醫。Carman趕到醫院,表面上十分傷心,實則有點欣慰,肚中BB的問題,竟然找到曙光。只要Roy一死,自己便順理成章承繼遺產,跟教練一起生活。

這個早上,Carman去聽醫生報告,醫生認為病人有98%機會不能甦醒。醫生建議觀察多三天,如果情況無變,家人同意之下可以拔喉,把Roy的器官捐贈其他有需要病人,Carman忍痛同意。

* * * * * *

過了兩天,Roy仍然靠維生儀器吊命。這個早上,Carman要到中環婦科診所,替BB檢查。穿上一身紅裙的Carman,心情輕快,十分風騷。她檢查完畢後,坐在沙發上等待取安胎藥和等待付款。

紅裙笑臉的Carman,見到身旁坐了一個黑裙苦臉的少女,Carman一時好奇,竟然主動撩黑裙少女傾偈,問她有什麼苦惱事情?

少女自稱做Daisy,她對陌生人有點芥蒂,唔多想講。Daisy反問Carman點解咁開心?Carman見大家萍水相逢,下一分鐘後,可能兩人呢一世都不會再相遇,竟然大膽起來,把背著丈夫懷了教練BB的事情,告訴給這個陌生人。

Daisy聽罷Carman的故事後,戒心少了。Daisy見大家萍水相逢,下一分鐘後,可能兩人呢一世都不會再相遇,竟然大膽起來,把自己的事情告訴給Carman。

Daisy是大學某學系的Admin助理,懷了一名有婦之夫的BB,而BB父親幾天前遇上交通意外,變了植物人。Daisy決定打掉胎兒,今天來診所進行墮胎手術前的最後檢查。

Carman聽後,眼睛碌大一吓,突然留意到Daisy手上戴著的Tiffany白金手鍊,竟然和自己手上的手鍊,一模一樣,都是去年Roy到美國公幹時買回來的手信。

Daisy望到Carman留意自己的手鍊,Daisy也不其然望返Carman的手鍊,嘩!兩條手鍊一模一樣,Daisy立即明哂,兩個女人妳眼望我眼,我眼望妳眼,空氣凝固了。

僵局終於打破了,護士叫:「梁少芳!」Daisy說:「輪到我啦,拜拜。」便起身行入醫生房。Carman亦付款離開診所,她在升降機內,心裡揪著。自己背著Roy懷了他人的BB,原來Roy也背著自己搞大別人個肚,都唔知邊個負邊個啦?

* * * * *

Carman步出商業大廈,戶外34度的高溫,灼熱的太陽,曬到中環的馬路瀝青也快要溶化了。Carman的手提電話響起,Carman接聽,是醫院的女護士打來:「李太,恭喜妳,李先生奇蹟醒返,妳快啲趕嚟醫院啦!」

吓?咁大鑊?!僅僅嗰2%的可能性竟然會發生?Carman在高溫下,感到一陣暈眩,頭昏腦脹。
Hidden Track:
Carman在高溫下,感到頭昏腦脹,聽完電話後,迷迷茫茫行出馬路中心,被一個索K的士司機猛力撞倒,捲入車底,拖行幾米。Carman和Roy被安排安葬在一起。Roy一直沒有甦醒過來,那個醫院護士的來電,其實是Daisy擠聲假扮的。她是學系的Admin助理,手電存有Roy太太的電話號碼(因為in case of emergency,Admin需要通知其家人)。Daisy知道Carman對Roy不忠後,突然產生正義感起來,決定打呢個電話整蠱Carman,算是替Roy出一口氣,怎料惡作劇釀成Carman遇上交通意外,非Daisy意料所及。如今Carman和Roy逝世,Daisy的胎兒亦打掉,教練繼續溝其他女學員;一切恩恩怨怨告一段落。世界仍然如常向前轉動。

* * * * * *

Alternative Ending By C Man

Carmen 猛然醒來, 打電話番診所, 話係屋企打嚟搵daisy.

本來醫生係10分鐘前準備同daisy 做手術,當姑娘同daisy 講述有關手術受既風險, 就係簽字前既一刻, daisy 諗諗下好唔安樂, 亦好唔捨得打掉愛人唯一既血脈. 就同醫生講: 對唔住, 我想再考慮清楚先做手術.

醫生見怪不怪, 同daisy 講: 你要考慮就快啲, 遲左就做唔切架啦.

當daisy 埋去登記處比埋診症費時, 姑娘一聽個電話, 就比左daisy, 話你屋企人急事搵你.

daisy 大驚, 無理由婆婆會知我去落仔, 仲識打嚟添?

daisy 狐疑地拎起聽筒, carmen 就同佢講: 你未做手術吖嘛? 我係carmen. 你落0黎樓下starbucks, 有事想同你商量.

原來carmen 唔捨得富貴生活, 年紀又成35歲, 想有bb唔係易事, 但生左出嚟紅鬚綠眼, 百詞莫辯喎. 諗起daisy 咁蹺竟然係個死佬既情婦, 仲要有埋bb, 睇佢一身H&M 就知佢生活都只係麻麻地唔落仔可以點呢?

carman靈光一閃, 不如嚟一招狸貓換太子, '合法'地陀仔, 生左出嚟先! 最多個死佬一好番啲就埋牙做番次, '合埋'地有bb, 之後用daisy 個bb頂包, 個死佬就算同呢個bb驗DNA都包無出事!

carman同佢講, 佢好同情daisy, 而且仲要陀住佢唯一既既骨肉, 不如你賣個仔比我, 等佢有好既生活, 同時我安排你去外國生活,好唔好?

daisy 十五十六, 眼看面前既carmen 保養得宜, 身光頸靚,十分羨慕. 但daisy 亦唔係省油既燈, 反問carman: 你又唔係無bb, 要我個bb做咩先?

carman 淡淡然話: 你估你係佢唯一個女人咩? 我要個bb, 就係要佢令我合法咁拎佢份遺產, 其他人點分都分唔到! 你生左個仔出嚟, 你有錢同我打官司, 分身家咩?

而家我係比多條路你行, 見你咁後生, 去到第二度過新生活, 總好過係香港捱成世都買唔起樓好吖? 我唯一既條件只係, 我個仔會交比你托管, 你要好好地對佢, 到佢廿十歲, 我就會接佢番嚟.

daisy 討價還價: 好, 我屋企無人無物, 只有一個婆婆, 我要同埋佢一齊去外國!

carman: ok, 但我要你呢個星期之內同婆婆去台灣先, 到個bb出左世, 我就同你地攪移民.

就係咁,兩女就合作交換bb計劃.

carman 去到醫院, 阿roy已經醒咗, 但就行動遲緩. carman 喊住同佢講, 我好驚你有事呀, 你有事, 我點算? 尋日有個女人打嚟講三講四呀..嗚..我咩都唔理啦, 你醒番就好喇..

roy 見老婆梨花帶雨, 想起當初兩夫婦都甜蜜過既日子, 但自己係出面竟然有個女人, 對佢唔住,老婆仲咁擔心自己,真係唔係人.

roy: 無..無事嘞...唔好喊嘞...

過左2個星期, roy 出院.

阿roy 將自己有婚外情既事同carman 講咗. carman 扮柔弱, 阿roy 心痛萬分, 發誓唔會有第二次, 亦將電話號碼改埋.

carman 鬆一口氣. 猜度如何令計劃順利完成...

* * * * * *

兩個小寶寶,未能投胎來到這世間,一嚐人間的大千世界,十分可惜。但來不了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呢個世界已經好污煙獐氣,妖氣沖天,如果無乜必要就唔好嚟啦。

For your babies – Simply Red

You've got that look again
The one I hoped I had when I was a lad
Your face is just beaming
Your smile got me boasting,
my pulse roller-coastering
Any way the four winds that blow
They're gonna send me sailing home to you
Or I'll fly with the force of a rainbow
The dream of gold will be waiting in your eyes

You know I'd do most anything you want
Hey I, I try to give you everything you need
I can see that it gets to you
I don't believe in many things
But in you I do

Her faith is amazing
The pain that she goes through contained in
The hope for you
Your whole world has changed
The years spent before seem more cloudy than blue
In many ways your baby's controlling
When you haven't laid down for days
For the poor no time to be thinking
They're too busy finding ways

You know I'd do most anything you want
Hey I, I try to give you everything you need
I'll see that it gets to you
I don't believe in many things
But in you I do

You know I'd do most anything you want
Every day I, try to give you everything you need
We'll always be there for you
I don't believe in many things
But in you I do

2010年7月14日 星期三

畢業相

畢業相

Rita畢業於香港大學,踏進社會,工作了三年。她工作表現優越,獲得上司重用,三年間已由officer晉升到助理經理。她的男朋友叫Keith,是一名政府公務員。

* * * * * *

到了每年的十月,有一個現象:就是各間大學的應屆畢業生,會穿起畢業袍,跟家人朋友拍畢業照留念。

雖則畢業生們下一步要踏入社會工作,但他們的心智似乎還未預備好,左手捧著毛公仔、右手貼著面頰作出「V」字手勢、口中發出「yeah!」字嘴形或嘟嘴。十分Kawaii呢!

這現象不單只在各大校園的campus內見到,甚至蔓延到各大公園:畢業生們穿起畢業袍,在迪士尼樂園、黃金海岸、濕地公園、淺水灣、赤柱墳場內,留下倩影。

這種拍照風氣,最令Rita摸不著頭腦,甚至是看不起。舉例:你在香港大學讀了幾年書,為什麼要去香港公園影畢業相呢?難道貪那裡有瀑布?有百鳥居嗎?Rita更笑言:「自己打死都唔會在校園以外的地方拍畢業照。」(當年她只在校園內影畢業照)。

不過,香港是一個自由社會,人享有活動自由,畢業生喜歡到地盤、公廁或者垃圾站前拍畢業相,都是個人的選擇,無可厚非,吹佢唔脹。

* * * * * *

十月下旬,這個星期六下午,Rita在辦公室內執拾物件。今天是她在這間公司的last day。人望高處,她又搵到新工,下個月一號返新工。上司都捨不得Rita辭工,無奈新工作的package更吸引更有前途。

臨走前,上司送了一束鮮花給Rita,答謝她過去對公司的努力。下午1時,男友Keith上公司,幫手搬走Rita的私人物件,離開這間工作了三年的公司。

Keith和Rita捧著大大小小,乘的士返回Rita位於慈雲山公屋的屋企。Keith和Rita落車後,需要步行經過一個憩息公園後,才可回到Rita所居住的大樓。

兩人行經憩息公園,見到一個女畢業生,站在set好的相機腳架前,她的男朋友正替她整理畢業袍和頭髮。

Rita見到,眉頭一皺,細細聲同Keith講:「有無搞錯?影畢業相,連慈雲山屋邨公園都唔放過?」
Keith:「人哋鐘意影咪得囉,妳又睇唔過眼呀?」

Rita見女畢業生兩手空空,無揸花、無揸公仔,都叫做「仲有得救」。

正當Rita行近女畢業生時,Rita打算給予一個「嗤之以鼻」的表情給女畢業生。突然,女畢業生轉頭叫:「嫲嫲!」

女畢業生的父親,扶著從慈雲山老人院步出來的嫲嫲。原來撐著柺杖的嫲嫲,行動不方便,不能遠赴院校,父親跟女兒便專誠來到這裡,跟嫲嫲合照。而女畢業生的男朋友,原來是她的哥哥。一家四口(可能媽媽已離世),準備站在相機前合照。

原來女畢業生咁孝順,Rita理解事情後,知道自己怪錯好人。跟Keith交換一個眼神,Keith把手中那束鮮花,借花敬佛,送給女畢業生。

女畢業生嚇了一跳,推卻不要。在Rita的誠意拳拳下,女生收了那束花。嫲嫲用甩牙的聲音說:「多謝妳呀…後生女…咁客氣…我個孫女好叻架…大學畢業…」

Rita和Keith報以微笑,女畢業生主動要求來個六人大合照。結果,Rita首次在校園以外的地方,跟人拍畢業照。Rita在數碼相機翻睇一吓相片效果。

嘿,六人都笑得好開心呀。




到了某年紀,人成熟了,便會回頭望,對下一代指指點點,搖頭輕嘆。其實自己年輕時也曾錯過,可能錯得仲離譜呢。


如風往事 - 李宗盛 盧冠廷
作曲︰盧冠廷
填詞︰李宗盛 唐書琛

李︰往事像一場夢 將我的心輕輕觸動
從前的我沒法懂
人生路怎麼會困難重重
盧︰踏過的路裡 交織笑聲與眼淚
起跌的半生 輾轉添喜與悲
李︰你看那時間如風
不留痕跡將歲月輕輕送
不在乎是否活在掌聲中
只求心與你相通
盧︰回望在往事裡
又見像似亂絮的情懷
彷彿飄遠的一個我又到身邊
一再舊情傾訴

盧︰就算失落過 都不想變改往事
因那所有的舊事 烙印在現在的我
李︰你我如此相同 用歌聲傾訴悲歡感動
就算有苦衷 點滴盡在不言中
李︰請看那時間如風
告訴我們人生太匆匆
不在乎是否活在掌聲中
願從此心裡輕鬆
盧︰徘徊在歲月裡
願有未老未冷的情懷
天天躺進新感覺裡
讓我一生悲喜裡漫遊經過

對白︰
盧︰喂!你好嗎?
李︰好啊 可是覺得有點累
盧︰其實我都覺得好累 或者人生就係咁啦
李︰對啊 現實的生活是很累人的 我想
盧︰但是我覺得我可以做自己鍾意做嘅嘢
已經很幸運了。Hi Jonathan
睇番以前你實請有冇後悔過?
李︰一點都不會 雖然累 可是很值得也很安慰
盧︰希望我哋一生 對生命都無悔
合︰OK

李︰因為那時間如風
告訴我們人生太匆匆
不在乎是否活在掌聲中
人從此心裡輕鬆
盧︰徘徊在歲月裡
願有未老未冷的情懷
天天躺進新感覺裡
讓我一生悲喜裡漫遊經過

李︰雖然那時間如風
雖然那人生太匆匆
盧︰讓我一生悲喜裡漫遊經過

2010年7月12日 星期一

Hot Summer

Hot Summer

阿強手中拿著張國榮於1988年的一張黑膠舊唱片《Hot Summer》,阿強並非想寫碟評、玩懷舊、或者讚哥哥有幾咁多才多藝,而是想應一應景,講吓「Hot Summer」。

80年代的夏天,雖然都是炎炎夏日,但比現在涼快得多。因為那時無屏風樓、溫室效應沒今天般肆虐、不是家家裝冷氣而齊齊排出熱氣。阿強13歲前的暑假,差不多每天都在大環山泳池渡過,曬到一嚿黑炭咁。14歲那年的暑假,阿強正式當他的第一份暑期工。

那時候香港的經濟不像今天般差,同學們十個有九個都找到暑假工。阿強第一份暑期工在佐敦區一間玩具錶山寨廠做信差,月薪是1,500元。老細在寶靈街某商業大廈租了一個單位,阿強負責送文件、到銀行入數、去郵局、去報關。唔使出街的時候,阿強就同嬸嬸們一齊包裝入玩具錶。間中也會幫手跟車送貨。

出街送信必備Walkman,是卡式帶的Walkman,聽歌搭巴士自製「眼睛MTV」。跟嬸嬸們入玩具錶最悶,她們的話題阿強又唔啱嘴形。最開心的差事是跟車送貨,貨van司機開大Hi-Fi,狂Fung機、踩油飆車。那時候常播的hit歌是譚詠麟的《愛情陷阱》。在公路上飛馳,真的好爽呀!

* * * * * *

第二份暑期工是在觀塘鴻圖道某製衣廠當離工,月薪是1,800元。那間製衣廠規模相當大,雄佔整座13層的工業大廈。阿強的職責十分瑣碎:搬配料到車間、把車間員車好的衫拾進膠籃內、剪布版、貼版單、等手板眼見工夫。

記得那年夏天在觀塘區爆發霍亂,但阿強無畏無懼,繼續幫趁工業大廈的食堂。記憶中那個車間中年男foreman,十分咸濕,成日借機昅嘢,或摸手摸腳。女工們背後鬧到佢死,敢怒不敢言。阿強當然唔會抱打不平啦。

阿強見工時話自己讀到中三後便輟學,離職時又話自己突然想在暑假後繼續讀中四;任佢點講都得。

* * * * * *

再下一份暑期工,阿強的一位同學睇報紙,見到啟德機場請保安員,同學拉埋阿強一起壯膽去機場見工(辦公室近新浦崗),兩人一起被錄用了,月薪是3,000元。

阿強跟其他保安員,上完兩三堂講解之後,阿強穿上淺藍色制服,正式到機場的禁區內工作,工作範圍是確保旅客把所有隨身行李放進X-ray機內、用金屬探測器找出旅客身上的金屬。

啟德機場客運大樓五樓有一個更衣室供換制服。開工時不準帶錢,因為出入禁區時,身上錢幣會引起金屬探測機的聲響,另一方面,保安員工作時會接觸到旅客行李,如果旅客報失話唔見錢,保安員身上無錢,便可省卻嫌疑。工作需要輪班,早上6時至晚上11時,分成三更。午飯和晚飯則到機場內的快餐店或去九龍城搞掂。

這份工作對未搭過飛機的阿強來說,十分有新鮮感。原來機場入閘後的禁區係咁樣架!又可以接觸咁多唔同國藉的旅客,學了多國的簡單問候語,無奈阿強用廣東話腔發聲,旅客聽極都唔明佢講乜。

機場大堂有荷鎗實彈的機場特警巡邏。個個手持衝鋒槍,胸肌48吋以上,好有型呀!種下阿強日後要去健身的伏線。

那一年,每周有一班南非班機,受恐襲威脅,需要旅客臨登機前,再check多一次手提行李。結果阿強有機會首次隨車出停機坪,在outer bay登機梯前放一張長枱,check旅客的hand carry行李。阿強站在好嘈吵的停機坪上,熱流從四周湧至。阿強見到珍寶客機的勞斯萊斯巨大引擎,只在身邊五米左右,對於未搭過飛機的阿強來說,是何等的震撼!

另外,阿強在閘口見過不少名人,例如:陳百強、許冠傑、周潤發、林子祥、齊秦、任達華、周啟邦伉儷等等,好彩的話仲可以跟偶像握手。這個暑假,阿強獲得了很多。

* * * * * *

最後一份暑期工,阿強「升呢」,由「機場保安」做到「國泰地勤」,月薪是3,500元。工作地點是機場地牢,Check in counter同事把旅客已check in 寄倉的行李,經輸送帶運到機場basement。阿強的職負是確保旅客的行李放進正確目的地的行李大鐵箱內,拖車把行李大鐵箱運到停機坪,行李鐵箱便放進飛機的腹部,阿強需要向控制部報告行李鐵箱的數量和編號。核對完數量和編號無誤之後,飛機便可以上跑道起飛。

阿強在這裡工作,需要監督著一班HATS(機場搬運工人)工作,令阿強第一次有管理下屬的感覺。當然有時候需要放低幾十蚊請HATS工人飲茶,是這裡的工作文化。「請茶」後便會事半工倍,唔易爆鑊。阿強入鄉隨俗,有助他日後明白人情世顧。和搬運工人溝通,粗口是少不了,這暑假後,阿強的粗口更上一層樓。

那時候,在啟德機場對面的富豪酒店三樓,國泰租了一個Common room,供國泰地勤換制服和休息之用。那裡有部熱飲機,咖啡奶茶好立克阿華田任飲,貪平宜的阿強,換完衫後總會沖番幾杯熱飲s,邊飲邊睇電視。

而靠近新浦崗製做飛機餐大樓那邊,國泰設有泳池健身室酒吧供地勤享用。但由於地點太遠,阿強只去過一次,叫做「去過睇過咁啦」!

1998年啟德機場經已停用,那段記憶亦跟隨一起長埋。以前九龍城一帶,大廈樓層劃一不能太高,如今已經紛紛豎立起高聳的屏風樓。今年是2010年,12年來,那塊大空地仍然野草叢生。那個郵輪碼頭,仍然只聞樓梯響。

讀萬卷書不如做暑期工,增進社會經驗之餘、又可學習待人接物之道。知道賺錢艱難,才會珍惜讀書的機會;阿強最深明此道理。可惜阿強讀書始終都係唔叻,又引證了「知而行難」這句傳統智慧。


阿強同大家講聲再見。

臨走前,阿強又學人搞吓爛gag,問一條「牽強IQ題」:

問題:一般來說,「分切」一個生日蛋糕,通常會切幾多刀呢?
答案:

七至八刀,因為『切』=『七刀』,『分』=『八刀』,所以是七至八刀。

講開張國榮的《Hot Summer》,無理由唔揀返隻哥哥的快歌聽吓,天氣咁熱,一於聽《熱辣辣》啦,MV有柏安妮呀。吓?唔知邊個係柏安妮?咁你哋年紀太細了,打擾哂。



熱辣辣 - 張國榮
作曲: Kenny Nolan / Robert Crewe
填詞: 林振強

昨夜她穿著黑絲襪進我夢 夢中音樂頗衝動
她扭出火花對我說話

我這晚熱辣辣 Ya Ya 你這晚熱辣辣 He Ya
趁節拍熱辣辣 Ya Ya 擁抱我身起舞吧

她的咀巴低呼好嗎 跳嗎 她使身心不懂招架
夢境之內我喝著她的酒 讓黑絲襪舖於手
她的高溫肌膚對我說話

我這晚熱辣辣 Ya Ya 你這晚熱辣辣He Ya
趁節拍熱辣辣 Ya Ya 擁抱我身起舞吧

她的咀巴低呼好嗎 跳嗎 她使身心不懂招架

More More More 她的纖腰 湧出洶湧拍子
只可開始不可終止 一觸她的手指
我已叫嚷 More More More 偏偏她只居於深宵腦波
匆匆一刻她即飄過 只好天天等她 再進我夢
Say More More More

我這晚熱辣辣 Ya Ya 你這晚熱辣辣 He Ya
趁節拍熱辣辣 Ya Ya 擁抱我身起舞吧

她的咀巴低呼好嗎 跳嗎 她使身心不懂招架
她的咀巴低呼好嗎 跳嗎 她使身心不懂招架
我這晚熱辣辣 Ya Ya 我這晚熱辣辣 He Ya

我這晚熱辣辣 Ya Ya 我這晚熱辣辣 He Ya

2010年7月11日 星期日

得個「講」字

得個「講」字

廣東俗語,話人「大隻廣」,即是指那人口輕輕,得個講字,講過就算數。
今次數一數邊十項事情,最多人「講就無敵,做就無力」。

第十位:「我要持續進修!」
香港人追求「自我增值」,覺得自己學識不足,需要持續進修,保持自己的競爭力。碩士、學士、文憑、證書、外語、興趣班都大把選擇。但放工後已經身心疲累,有時又要加班,仲邊有力去攞form報讀呢?最後都係:「等公司遲啲無咁忙先算啦。」咁等吓等吓 睇吓點先啦。

第九位:「我搵日帶你去啦!」
父母揍仔女,十歲以下的細佬仔最鐘意扭計,仲要揀喺公共場所先至扭計,眾目睽睽下聲淚俱下,要阻止此情況,父母一係就打、一係就安撫:「我搵日帶你去啦!」、「我搵日買俾你啦!」。小朋友收聲後,過多兩日,父母仲會守諾言咩?立即失憶。一代傳一代,孩子長大後,一樣這般對待他們的孩子:「搵日先啦!」

第八位:「我要同父母去旅行。」
講開父母,一套日本電影《東京鐵塔》,喚醒我們要對年邁父母報恩。想跟父母去作短程旅遊,結果因為選擇目的地、旅費、公司忙難攞假、怕跟父母會悶,旅行團package等,搞到難於成行。口就話要去旅行,但得個講字,一直拖著。等到父母逝世後,先至後悔點解唔早啲去。

第七位:「一生總要去一次…」
旅遊熱門地點:東京、曼谷、台北、首爾,人人皆到過咁。但一些鮮有人去過的第三國家,去過就會感覺「超有型」!在朋友面前說:「一生總要去一次復活島、南極、墨西哥城、古巴、平壞…」講嗰陣真係好型,但又不去search如何申請visa、乘什麼交通工具。唯有睇National Geographic同Discovery Travel Channel,當自己去過。

第六位:「我會注重身體。」
沙士襲港後,大家開始注重自己身體,吃有機食物、服維他命丸、多菜少肉、少油走甜。身體狀況轉差時,對朋友宣佈:「我會戒煙」、「我會戒酒」、「我會早睡」、「我會做身體檢查」…講就係咁講,但當身體狀態好轉返少少的時候,咪繼續食煙、繼續劈酒、繼續夜瞓、繼續濫交。一句「該死唔使病」,大條道理繼續放縱生活下去。

第五位:「食埋呢餐我聽日就減肥。」
香港女士集體中了「瘦身降」,整天高呼「瘦身!纖體!節食!消脂!」不過美食當前,味蕾和嗅覺又好難抗拒面前的色香味誘惑。唔理咁多,大快朵頤。向席間朋友宣佈:「食埋呢餐我聽日就減肥。」結果呢?咪力不從心囉。做運動?聽日嘅聽日嘅聽日先算啦。

第四位:「我要炒老細魷魚!」
有邊個打工仔未受過上司氣架?公司有兩類人:第一類:粒聲唔出,在毫無先兆下遞上辭職信,辭職後十分決絕,不會回心轉意。第二類:成日呻話要辭職,但從來唔打辭職信,又無去搵其他工作。所以第二類人,一受完老細氣,返回座位大嗌:「我立即遞辭職信!」結果呢?等到公司清盤嗰日,貴為老臣子的他,仍然在公司緊守崗位。

第三位:「我哋搵啲嘢搞吓吖!」
「工字不出頭」,打工仔相信搞生意做老細,創業才可以發圍。但自己獨資搞生意的話,資金不足、膽量又不夠。唯有找幾位朋友或同事一齊合資搞生意,減低投資風險。幾個朋友摸吓酒杯底,一人提議:「不如…我哋搵啲嘢搞吓吖!」結果呢?一諗到搞什麼公司?經營模式?角色分工?資金多寡?回本期長短?….好煩喎,都係算罷啦,還是明天繼續返工比較實際。

第二位:「我應承妳,我以後會…」
情侶和夫妻之間,總有嗌交爭執,一方認輸,先道歉:「我應承妳,我以後會溫柔啲」、「我應承妳,我以後會專一」、「我應承妳,我以後會關心妳多啲」。講就係咁講,兩三日後,咪又係故態復萌。「江山易改,品性難移」,呢一句真係不容挑戰呀。

第一位:「如果我中咗六合彩頭獎,我會…」
你有無認識過朋友中咗六合彩頭獎吖?我就無啦,不過,唔知點解,個個朋友都曾經講過:「如果我中咗六合彩頭獎,我會立即辭職去環遊世界」、「如果我中咗六合彩頭獎,我會買天匯收租」、「如果我中咗六合彩頭獎,我會捐三份一去公益金」。結果呢?到目前為止,人仍然期期買,期期都俾哂馬會。中咗頭獎之後會如何如何?大家繼續對這張未兌現的支票發表意見吧!



邊個無幻想過中六合彩頭獎先?邊個唔想富甲天下先?唉,算啦,富貴命生成,唯有面對現實,腳踏實地工作罷啦。

富甲天下 – 農夫
作曲:DJ Galaxy
填詞:6 Wing.C Kwan

落雨不怕 落雪也不怕
富不過三代 窮不過三代

有小超人大超人有個中超人
有六叔有四叔仲有個五叔
我哋習慣叫佢做中五叔
因為佢讀完中五就已經冇讀
佢天不怕地不怕 駛乜怕經濟差
老細炒魷一於當俾自己放吓假
金融風暴 佢話特別涼爽
海嘯襲港 佢走去大浪灣度滑浪
沙士一過 五叔就娶咗一個護士
毒奶搞掂咗 就即刻生返兩個BB
有對兄弟又累兄弟
累到公司倒閉又大執位
但係人一世物一世
做乜鬼要船頭驚賊船尾驚鬼
天跌落嚟 都當係玩泥沙
落雨當淋花
五叔話 乜鬼都唔怕
已經係富甲天下

富不過三代 窮不過三代
(我瞓過街瞓睡袋)
(我買過間屋對海)
(哪怕個天塌下來)

有小超人大超人有個中超人
有六叔有四叔仲有個五叔
我哋習慣叫佢做中五叔
因為佢讀完中五就已經冇讀
佢讀得書少 但係冇有怕
淨係識一句英文會話 it doesnt matter
銀行擠提 佢仲排喺條隊隔嚟
搵個入錢嘅櫃位 仲撩埋女仔
經濟低迷 佢話人生在世
無所謂高低 最怕係無Ladies night
千金散盡過大海
本來無一物 何處惹塵埃
佢寧願要李嘉誠個髮型
唔情願要佢戶口嗰九個零
十個有九個都唔明 都唔化
五叔話 it doesnt matter
咁就富甲天下

富不過三代 窮不過三代
(我瞓過街瞓睡袋)
(我買過間屋對海)
(哪怕個天塌下來)

落雨不怕 落雪也不怕
It doesnt really matter
係得返呢啲 rapper
仲同你嘻嘻哈哈 嘻哈
嘻嘻哈哈 你就富甲天下

2010年7月9日 星期五

屋邨食物鍊

屋邨食物鍊

在新界北區的一個公共屋邨,居民的平均收入不高,也有不少的大陸新移民住在這裡。這屋邨有六座樓,團團圍著中央的一個休憩公園,有樹木、涼亭和魚池。很多退休人士和攞緊綜援的失業人士,都愛在這裡乘涼和發呆。

休憩公園由康樂文化事務署(康文署)管轄和打理。魚池內養有鯉魚、金魚和生坑魚。康文署員工定期清理魚池和打撈垃圾、淨化池水。而魚池內靠「水底食物鍊」運作:池底長有水草青苔、生坑魚吃水草青苔、金魚吃生坑魚、鯉魚吃金魚、鯉魚死後屍體化解,養份留給水草青苔,就這樣,食物鍊循環不息,自給自足,大家相安無事,過著平靜安定的日子。

康文署的清潔工人,因為合約和待遇出現爭拗問題,即日起全線罷工,這個休憩公園便無人再打理。勞資雙方的態度都十分強硬,問題似乎不會在短期內可以解決。休憩公園立即堆滿垃圾、池水發臭。公公婆婆不再到公園乘涼,改到領匯的冷氣商場嘆冷氣。發臭的公園變得生人勿近。

* * * * * *

之後某一晚深夜,魚池中來了一位聲大夾惡的不速之客:「虎鯊」。一名屋邨居民在家中飼養的「虎鯊」,由幾寸的BB鯊魚養到成尺咁長,魚缸已容不下牠。該名居民趁魚池三不管,深夜偷偷地把那條虎鯊搗進公園的魚池內,立即鬆人,關人鬼事。肚餓的虎鯊未吃飯,先把幾條鯉魚吞落肚。池裡多了條虎鯊,把其他魚類嚇到面青。

第二晚深夜,魚池又來了另一群惡形惡相的不速之客:「食人鯧魚」。一名屋邨居民在家中飼養十五條牙齒鋒利的「食人鯧」,由一寸的BB食人鯧養到手掌咁大,買肉餵魚都買到無哂錢。該名居民趁魚池三不管,深夜偷偷地把那十五條「食人鯧」搗進公園的魚池內,立即鬆人,關人鬼事。饑餓的「食人鯧」未吃飯,先襲擊那條虎鯊,虎鯊雙旗難敵15巴口,虎鯊火速被食得剩副骨。池裡少了一條虎鯊,但多了十五條食人鯧,把其他魚類嚇到半死。

第三晚深夜,魚池又來了另一位凶神惡煞的不速之客:「鱷魚」。一名屋邨居民在家中飼養一條「小灣鱷」,由幾寸的BB小灣鱷養到成三尺咁長,魚缸已容不下牠。該名居民趁魚池三不管,深夜偷偷地把那條小灣鱷搗進公園的魚池內,立即鬆人,關人鬼事。大食的小灣鱷未開飯,先把5條食人鯧吞落肚。池裡多了條鱷魚,把其他魚類嚇到想死。

食人鯧咬不入鱷魚的堅韌皮革,而食人鯧的速度和細小體積,鱷魚追截不到石隙中的食人鯧。食人鯧和鱷魚都奈不了對方的何,池內的鯉魚、金魚和生坑魚,差不多已給牠們盡數裹腹。

第四天傍晚,一名小學三年級學生放學後,獨自由小學步行回家。他熱愛踢波,一路用腳踢著波回家。路經公園旁,他唔覺意大力一腳,將個波踢咗落水池入面。波浮在水上,蕩吓蕩吓。小朋友危險意識低,竟然在水池邊,嘗試伸隻腳撩番個波返嚟。「哎吔」一聲,小朋友連他背脊的50磅書包,一齊冼落水池中。那個50磅書包令小朋友沉到池底,掙扎兩分鐘後,窒息死去。激起的水花,驚動了池中的食人鯧和鱷魚。即席將小朋友分吃。

第五天,池中只剩下一條鱷魚和10條食人鯧。其他可吃的東西都沒有。食人鯧太過肚餓,自傷殘殺,弱肉強食,打輸的食人鯧馬上被其他同類分吃,死去8條,剩下兩條食人鯧在隻揪。五分鐘後勝負已分。池中剩下最後一強,一條最好揪的食人鯧。

第八天,池中只剩下一條鱷魚和一條食人鯧。因為食人鯧昨夜吃得太飽的關係,動作遲鈍咗少少,給餓到發慌、雙眼噴火的鱷魚突襲,一啖吞咗。魚池中,最終水底皇者,就是小灣鱷了!(掌聲中)

第九天早上,小灣鱷是冷血爬蟲類動物,需要爬上石上曬太陽,保持體溫。突然「嘭」一聲,小灣鱷頭顱應聲爆開,跟著屍體跌入水口,血液將池水染紅。原來這屋邨住有一狂徒,喜歡高空擲物,剛才他把一個5磅鐵錘扔落街,怎料鐵錘不偏不倚,擊中池中的曬緊太陽的小灣鱷,獲得爆頭而死的收場。

小灣鱷的血液,引來四條食人鯧游上前,慢慢享用這條小灣鱷的屍體。咦?何來第16、17、18、19條食人鯧呀?原來幾日前,其中兩條一公一乸的食人鯧,夜間無所事事,飽暖之後,便交配起來。魚卵在10條食人鯧大嘶殺後,才孵化出4條劫後餘生的幼魚。

* * * * * *

第十四天,康文署的罷工終結了,清潔工人恢復工作,又開始重新清潔水池了。嘩!池中發現有四條兩吋長的食人鯧,啄咬清潔工人的膠水靴。阿姐立即向上頭報告,工頭「發叔」是一名53歲的典型因循等退休的政府公務員。發叔相信是有缺德的屋邨居民,遺棄寵物,把食人鯧放進魚池,只是小事一樁啫。阿姐問發叔要否報告漁護署嗎?發叔認為好小事啫。他以前在鄉下捉魚,拿一個漁網,跳落魚池便三扖兩撥,把四條小魚活捉,打算攞回家加薑蔥清蒸。

阿姐繼續打撈池底垃圾,撈到一支5磅鐵錘、書包和一套小學生校服。阿姐向發叔報告,發叔勞氣地說:「啲人真係好無公德心,乜都扔落街,死人架嘛!」阿姐問發叔:高空擲物,要否報警嗎?發叔認為好小事啫,邊個屋邨無高空擲物吖?見怪不怪。發叔把鐵錘、書包和校服掉進垃圾筒後,叫阿姐繼續工作。

阿姐繼續打撈池底垃圾,撈到鱷魚頭骨。阿姐嚇倒花容失色,立即向發叔報告,發叔把鱷魚頭骨摸上手,望一望,發叔認為應該是狗的頭骨,推算一隻寵物狗誤墮魚池,遭食人鯧食剩副骨,只是小事一樁啫。阿姐問發叔點解狗頭骨的嘴部特別尖長?發叔粗聲粗氣回答:「唔俾隻狗個嘴特別尖長架!?」發叔認為好小事啫。他把鱷魚頭骨掉進垃圾筒後,叫阿姐繼續工作。

阿姐繼續打撈池底垃圾,撈到人類骷髏頭骨。阿姐今次嚇倒驚叫,立即向發叔報告,發叔把細小size的骷髏頭骨摸上手,望一望,發叔認為應該是馬騮的頭骨,推算一隻寵物小馬騮誤墮魚池,遭食人鯧食剩副骨,只是小事一樁啫,阿姐問發叔點解屋邨有馬騮?發叔厲一厲眼,勞氣地答:「屋邨居民乜都養架啦!分分鐘連恐龍都有啦!」發叔認為好小事啫。把骷髏頭骨掉進垃圾筒後,叫阿姐繼續工作。發叔再吩咐下屬填form申請,買新的鯉魚放進魚池內。

一星期後,魚池重新清理過後,居民再到來乘涼。水中鯉魚的嘴巴如常一張一合,仿佛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由於發叔「多做多錯、少做少錯、唔做唔錯」的公務員精神,令這宗動物互相嘶殺的血淋淋事件,永遠埋藏在池底,成為一個歷史之謎。



動物界的森林規律,弱肉強食,汰弱留強。動物世界的激烈廝殺,遇上人類公務員的冷漠,一熱一冷,互相平衡。




Overkill – Men at work


I can't get to sleep
I think about the implications
Of diving in too deep
And possibly the complications

Especially at night
I worry over situations
I know I'll be alright
Perhaps it's just imagination

Day after day it reappears
Night after night my heartbeat shows the fear
Ghosts appear and fade away

Alone between the sheets
Only brings exasperation
It's time to walk the streets
Smell the desperation

At least there's pretty lights
And though there's little variation
It nullifies the night from overkill

Day after day it reappears
Night after night my heartbeat shows the fear
Ghosts appear and fade away
Come back another day

I can't get to sleep
I think about the implications
Of diving in too deep
And possibly the complications

Especially at night
I worry over situations
I know I'll be alright
It's just overkill

Day after day it reappears
Night after night my heartbeat shows the fear
Ghosts appear and fade away
Ghosts appear and fade away
Ghosts appear and fade away

2010年7月7日 星期三

革命不是請客吃飯

革命不是請客吃飯

某公司的辦公室內,50歲的工程部經理(Engineering Manager)Endy看完一封電郵後,大力拍檯!大聲咀咒49歲的營業部經理(Sales Manager) Sam。原來Sam又出email插Endy的過錯,Endy立即反擊。兩位經理一向有牙齒印,在公司內明爭暗鬥,越趨白熱化。

這間公司承接大廈翻新維修工程,專替舊樓檢驗結構、更換喉管、粉飾外牆。營業部經理Sam統領營業部各sales,到訪各舊區向舊樓兜生意。而工程部經理Endy,則統領工程部各工程人員,進行維修工程。

原本兩人緊密合作,一攻一守,替公司賺錢。但有一次,一單工程爆了鑊,Endy和Sam互把黑鑊推卸給對方,從此兩人交惡,誓成水火。

營業部指責工程部技術功夫唔夠好,遭客人投訴,所以影響營業額。工程部指責營業部亂接單,太低價而要公司蝕錢。兩個部門一鬥氣,自己人打自己人,損失是公司,得益是公司的同業對手。

工程部經理Endy被Sam激到差點爆血管,決定要諗計先發制人,兩個只能活一個。Endy終於想出一條毒計去打擊Sam。

營業部的Sam,近期在西灣河區,一口氣接了三座居屋屋苑的維修工程。三座居屋都是由同一位房協物業經理管轄,三宗工程經公開投標後,由物業經理開標並批出整項工程給Sam。Endy覺得Sam連中三元,一定有古怪,可能Sam賄賂了物業經理,晚飯送禮揼骨跳舞回佣。

碰巧Endy的妹妹住在西灣河那居屋中,Endy決定借用妹妹居民身份,向廉正公署舉報Sam。其實Endy知道自己無憑無據,只是懷疑Sam。但只要Sam被廉署調查,一定可以畫花Sam的record,在公司無前途,再無運行。

廉署收到Endy(借用了妹妹身份)的舉報後,開file調查維修公司行賄房協職員。Endy借刀殺人,搞到Sam瓜田李下,革Sam的命。

* * * * * *

三天後,早上9:30,廉署行動組掩至公司,邀請Sam和幾位sales回廉署協助調查,更搬走他們的公司電腦和數箱文件回署,驚動了成間公司上上下下。Endy在旁看得心花怒放,Sam被廉署人員帶走的無辜樣,Endy睇到心都涼哂。

同一時間,那位房協物業經理也被帶回廉署。Endy不知道Sam是否真的行賄,一切有待廉署去查過水落石出。

第二天早上9:00,Endy回到公司,見到Sam已經被公司暫時停止職務,Endy成為勝利者,真係乜仇都報哂!

三十分鐘後,廉署行動組再掩至公司,邀請Endy和幾位工程師傅回廉署協助調查,更搬走他們的公司電腦和數箱文件回署。

「點 解 會 咁 架 ?」唔通廉署要告Endy誣告?

原來廉署深入盤問下,那位房協物業經理終於招供:物業經理招認跟Endy旗下一位工程總管串通,之前曾經試過將工程偷工減料,省回的工程費用差額,由兩人瓜分。今次物業經理食髓知味,再判多三宗工程給他們公司,等工程總管再偷工減料,然後兩人袋袋平安。怎料廉署真的上門調查出來。Endy由誣告別人出發,竟然將自己下屬變成被告。

估唔到今次Endy真係搬石頭扔自己隻腳,工程部門出了事,高層責怪Endy管理不善,更有縱容下屬之嫌。Endy在公司無前途再無運行。公司解除了Endy的職務,告人終害己,大贏家立即變成大輸家。

Sam被廉署調查後,證實無行賄之後獲釋。他一踏出廉記,手電響起,收到下屬通風報訊:Endy被炒、Sam恢復職務的消息。Sam拍爛手掌,立即叫秘書在當晚訂兩圍酒席,賀一賀佢。

Sam以勝利者姿態回到公司,見到Endy的下屬如喪家之犬咁款,垂頭喪氣。看得Sam十分心涼。

傍晚5時,兩位警務人員突然掩至公司,邀請Sam回警署協助調查。

「點 解 會 咁 架 ?」
廉署都已經調查過,是Endy的下屬犯法,水落石出。點解仲要帶Sam返警署呢?Sam滿面疑惑,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

回到警署,Sam被控告「狎玩兒童」。原來Sam的電腦昨天被廉署帶走後,廉署人員在電腦的硬碟中,發現大量Sam狎玩女童的私人珍藏照片。Sam有舖「狎玩女童加拍照留念」癮,他將SD卡內的數碼照片過入電腦硬碟後再燒成光碟,隨手把那些淫褻照片在硬碟中永久刪除,以為神不知鬼不覺。

殊不知廉署的電腦專家能把永久刪除的文件「起死回生」。廉署發現這單刑事案後,把案件轉交給警方跟進。Sam被捕後,淫照成為檢控Sam的重要呈堂證供。

公司立即解除了Sam的職務,大輸家變大贏家又再變回大輸家。

兩天之內,公司人事大變天,兩名經理被炒魷魚後,公司立即晉升兩位助理經理繼任Sam和Endy的位置。兩名新官上任,前車可鑑,知道槍頭應對外而不是對內,兩人互相充分緊密合作。為公司賺來利潤增長。

Endy想革Sam的命,結果害人終害己。雖然Sam連飯也沒有請過物業經理吃一頓,但他不為人知的黑暗面曝光後,身敗名裂。種什麼因得什麼果,屢應不爽。




故事中Sam因為太沉迷色慾,贏家變回輸家。他一聞到細路女陣體味,便不能自制。揀來Nirvana的《Smells like teen spirit》。飄來陣陣青春氣味

Smells like teen spirit – Nirvana

Load up on guns and bring your friends
It's fun to lose and to pretend
She's over bored and self assured
Oh no, I know a dirty word

Hello, hello, hello, how low?
Hello, hello, hello!

With the lights out, it's less dangerous
Here we are now, entertain us
I feel stupid and contagious
Here we are now, entertain us
A mulatto
An albino
A mosquito
My libido
Yay!

I'm worse at what I do best
And for this gift I feel blessed
Our little group has always been
And always will until the end

Hello, hello, hello, how low?
Hello, hello, hello!

With the lights out, it's less dangerous
Here we are now, entertain us
I feel stupid and contagious
Here we are now, entertain us
A mulatto
An albino
A mosquito
My Libido
Yay!

And I forget just why I taste
Oh yeah, I guess it makes me smile
I found it hard, it was hard to find
Oh well, whatever, nevermind

Hello, hello, hello, how low?
Hello, hello, hello!

With the lights out, it's less dangerous
Here we are now, entertain us
I feel stupid and contagious
Here we are now, entertain us
A mulatto
An albino
A mosquito
My libido
A denial !

2010年7月5日 星期一

傷心尋回犬

傷心尋回犬

今天某日報的副刊版,有一格小小的報導,關於Jack和他的尋回犬的動人故事,教人嘖嘖稱奇。

* * * * *

Jack住在西貢村屋,是家族的祖傳物業。地下有個小花園,愛狗的他飼養了一頭一歲的金毛尋回犬,叫Woody。Jack放工回來,帶Woody行山行沙灘。人狗之間,孕育出真摰情誼。

好景不常,Jack要跟女朋友結婚了。女朋友在鴨脷州返工,如果要跟Jack住在西貢,就會令她返工長途跋涉。最後兩人妥協,決定搬到西營盤居住。

他們在西營盤區搵樓,兩人跟經紀睇樓,左撲右撲、身水身汗,十分港劇的場面。因為Budget的關係,只得很少選擇。
最後他們選了一個450尺小單位。問題來了:那大廈不容許養狗。那麼應該怎樣處理Woody呢?

在新婚太太強烈要求之下,Jack忍痛做了一個殘忍的決定:把Woody送給朋友吧!Jack有一個朋友叫「肥仔輝」,之前經常到Jack西貢家玩耍,肥仔輝很喜歡Woody,Woody也很喜歡肥仔輝,Woody每次都熱情地舐濕肥仔輝塊面。

Jack將搬屋一事告訴肥仔輝,碰巧肥仔輝住的私人屋苑可以養狗,Jack問肥仔輝可否收養Woody?其實肥仔輝一直都想養寵物,隨便做個順水人情,幫朋友自己又有狗玩,兩人一拍即合,Woody要搬去肥仔輝位於柴灣的屋企了。

Jack搬離西貢之日,肥仔輝來西貢接走Woody,人狗之間生離死別咁樣,Jack更眼濕濕,Wood十分有人性,依依不捨舊主人,吠聲中告別了Jack,車遠去人漸細,遠鏡見到綠山和一片海,十分台灣鄉土電影的場面。

* * * * * *

Jack搬到西營盤後,間中都有去肥仔輝柴灣屋企探Woody。每次Woody見到Jack都興奮到癲咗一樣。Jack離開時,Woody又唔捨得,亂跑亂吠。

Jack覺得咁樣對Woody的情緒不健康,正所謂:「賣仔莫摸頭」,走了就走不要再留戀。Jack鐵起了心腸,決定不再探訪Woody,讓Woody跟新主人開始新生活吧。

* * * * * *

一個月來,Jack沒有再去探Woody。可能新婚關係,Jack的焦點去了太太身上,睡房門長關,兩人用白床單包裹著半身,十分90年代港產片的場面啊。Jack漸漸淡忘了Woody的可愛狗樣。

某個星期一晚上8時許,氣急敗壞的肥仔輝致電Jack:「弊傢伙!我今晚放狗嘅時候,Woody突然癲咗咁,扯甩條繩....走失咗呀!」

Jack聽後,差點淡出他腦海中的Woody狗樣,立即湧現回來。Jack二話不說,立即趕去柴灣,在街上會合肥仔輝之後,在附近一帶搜索,沿途大嗌:「Woody~ Woody~」十分日劇的尋人場面啊!

可惜最後都係無發現,肥仔輝十分內疚,Jack反過來安慰肥仔輝,說有時Woody的情緒都會幾波動。Jack回家後,徹夜難眠,擔心著Woody,留落街頭,又餓又凍…

兩天後,星期三傍晚7時,當Jack放工返回西營盤住所時,在大廈地下門口見到一隻流浪狗背影,正在垃圾桶中找食物來吃,狼吞虎嚥。Jack定眼一睇,「吓!係Woody呀!」Woody渾身污糟、個肚凹哂,流浪了街頭兩天。

Jack走上前,Woody見到舊主人,歡喜若狂 尾狂擺!Jack諗起許多外國新聞,具靈性的狗憑第六感和嗅覺,千里迢迢,隻身找回舊主人。如今Woody用了兩天,由柴灣步行到西營盤,找回Jack,人狗重逢,喜極而泣,十分韓劇的賺人熱淚場面。

Jack立即call肥仔輝,告訴他已經尋回Woody這頭尋回犬。身在深圳東門的肥仔輝,戥Jack高興,一天光哂!Jack把Woody帶去獸醫診所檢查身體,Jack太太到診所會合他們。碰巧有位新聞副刊記者帶寵物到診所治療,聽到Jack描述呢單料,認為可以在寵物版報導一吓,即場影相加訪問。Woody飽食一頓和清潔後,是夜在狗酒店過夜。

第二天報紙副刊真的報導了Woody的事跡。Jack太太被靈犬Woody「千里尋主人」感動到,決定讓步由西營盤搬回西貢祖屋。Jack十分高興太太這個寬大決定,夫妻跟Woody在西貢村屋裡,樂也融融地生活,慢鏡柔鏡加弦樂托底,十分荷李活電影的ending場面。

肥仔輝喜見他們人狗團圓,但他對Woody沒有半點不捨得,因為這動人一幕是由他一手策劃出來。

肥仔輝的性格貪新鮮,見到別人的狗仔,攬頭攬頸好過癮,玩完放低,拍吓籮柚走得。一旦要負上照顧牠的責任:餵飼、放狗、洗澡、打針等瑣碎工作,肥仔輝便耍手擰頭。如像玩人家個BB仔就好地地,叫你養大佢,供書教學,你又堅決唔制。肥仔輝十分後悔收養了Woody回家,引證了「照顧佢一生,停停要諗真」的現實道理。

一個月後,肥仔輝疏於打理,Woody變得污糟又瘦弱。肥仔輝又不能把牠交給愛護動物會,想出一計:星期一晚肥仔輝告訴Jack:「Woody走失了」。其實Woody一直關在肥仔輝家中,兩人在街上高聲大叫,又點會搵到呢?

過了兩天,肥仔輝趁Jack大慨回家的時候,於七時左右,把可憐兮兮的Woody送到西營盤Jack屋企樓下,把食物放在垃圾桶旁,飢餓的Woody狂吃不走開,五分鐘後,Jack便出現,人狗團圓。Jack致電肥仔輝,躲在後街轉角暗處的肥仔輝,說自己身在深圳,製造自己不在現場證據。肥仔輝知道他這樣做,Jack便會對Woody終生不離不棄。

一段靈犬千里尋主的動人故事,拆穿了,其實只是一個「狗隻再遭遺棄」的殘酷故事。無奈Woody不能說人話,將肥仔輝的奸計拆穿。Jack信錯了肥仔輝這個損友,但肥仔輝的行動,換來Jack太的甘願犧牲,寧願自己每天搭1.5小時車返工,也不想拆散Jack和Woody的人狗情誼。總算是一個happy ending。




狗對人類忠心又唔記仇,有時仲好過人添呀。而狗又勝在唔識講人話,否則又會跟主人駁嘴駁舌,引起口角,頂心頂肺。今次沒有選梁詠琪的《傷心尋回犬》,揀來陳昇的《思念人之屋》,一樣講人狗之間的感情。




思念人之屋 - 陳昇
作詞:陳昇 
作曲:陳昇

住在窗台上的薄荷草
它在醒來時就迎著光
如果會說話 我想它會說
啊 這樣的天氣 只能思念人

獨自走在雨中的小黃狗 
它在散步的路上來拜訪我
想起她曾說 如果想到我 
卻找不到人說 就和牠聊天

But, don't talk to a dog at raining days.
So, don't talk to a dog at raining days.

我想牠有自己的寂寞 
所以才孤獨的走在雨中
Hello, Baby dog. 
是否你要借把傘 She is gone.

I am living in the house of missing you.
I am living in the house of missing you.

迷漫房子裡的咖啡香 
提醒我你在心靈的異鄉
不再屬於我,是否想到我 
他對你好嗎﹖ 
其實~我還好~。

But, don't talk to a dog at raining days.
So, don't talk to a dog at raining days.

我想牠有自己的心痛 
所以才濕淋淋的走在雨中
Hello, Baby dog. 
是否你和我一樣 She is gone.

I am living in the house of missing you.
I am living in the house of missing you.

2010年7月3日 星期六

師級人馬

師級人馬

十五年前,香港某孤兒院內,孕育出一段真摰友誼。雖然十歲的阿龍和十二歲的阿福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但他們比親兄弟更親。阿福視阿龍如親弟弟、阿龍也當阿福如親哥哥。兩人一起互相保護,對抗孤兒院內蝦蝦霸霸的大嚿衰。打架後一齊被罰,友情由此一點點累積起來,日漸深厚。

兩年後,兩人分別被兩個家庭所收養。阿龍被九龍城一對夫婦收養,而阿福的新居則在荃灣,兩人保持電話聯絡;間中出來見面。

六年後,16歲的阿龍會考全軍覆沒,沒有繼續讀書。而18歲的阿福,跟收養他的父母,舉家移民到加拿大。自此,兩人分隔兩地,雖互有通書信,但感情亦由濃轉淡。兩人都長大了,有各自的知心友和新生活。

根據他們最後的通信:阿龍當上龍虎武師,拍戲做高難度動作的替身。而阿福則在多倫多唐人街餐館當廚師,煮得一手中菜。阿福曾經叫阿龍飛去多倫多探佢,但阿龍的銀行戶口唔夠錢買機票,之後便不了了之。

13年後的今天,29歲的阿龍仍然是龍虎武師,在港產電影未式微之前,阿龍曾經闖出名堂,成為電影武術指導的搶手貨,賺到唔少錢。可惜阿龍賺幾多又輸返落張賭枱上,又唔識儲錢或投資,而家港產片少開拍,阿龍收入大減,變回「餐搵餐食餐餐清」。阿龍沒有拍戲開工的日子,做兼職當拳師。在拳館教泰拳之餘,有時落場打「黑市拳」,賺取生活費。

阿龍有一同居女友,是當美容師的Zoe。24歲的Zoe,替女客人做facial時,結識了一位當按摩師的女客人:叫Yuki。阿龍因工作關係,晚間沒有時間陪Zoe,Zoe便會約Yuki,兩人結伴去行街買衫買化妝品食嘢。

Zoe介紹Yuki給阿龍認識,Yuki的男朋友是酒吧的調酒師,Zoe、Yuki和阿龍經常到Yuki男朋友工作的酒吧消遣,貪酒水有折扣。

有一晚,只有Zoe和Yuki兩人在酒吧中摸酒杯底傾心事。Zoe抱怨自己無運行,賺錢唔多,阿龍又無錢,唔想一世都咁窮。Yuki說她認識一個來按摩的男客人,他自稱是茅山法師,有法力可以幫人轉運,由無財改運到財源滾滾來。Yuki說可以代為介紹。Zoe聽後,認為一試無妨。

Yuki替Zoe約好那名叫「蘇師傅」的法師,Zoe隱瞞阿龍,驚他胡思亂想,以為女友嫌棄他無錢無前途。Zoe明天下午三時便去見師傅。

* * * * *

怎料到了第二天下午,阿龍致電找Zoe,而Zoe又熄了電話,阿龍嘗試call阿Yuki,看Zoe是否和Yuki一起?Yuki不知就裡,將Zoe見茅山師傅轉運一事,和盤托出,連地址和時間都講得一清二楚。

怒氣沖沖的阿龍立即飛的士趕去,女友被法師非禮喎,唔嬲就假!去到神壇,火爆性格的阿龍,一腳踢開大門,「蘇師傅」剛完成法事,Zoe衣服齊整坐著。

阿龍眼睛碌大,面前的「蘇師傅」就是13年無見的阿福。31歲的阿福三年前由加拿大回流香港,拜茅山師傅學藝,唔做廚師,轉做法師。因阿龍改了電話又搬咗,阿福回港後無法跟阿龍聯絡上。

阿福跟阿龍立即來個兄弟式擁抱,阿福知道原來Zoe是阿嫂,立即解釋他的施法好正經,只是諗經燒符作法,跟Zoe沒有任何身體接觸。阿龍相信阿福的正直為人。

此時,阿龍的電話響起,一名製片來電,告訴有一套荷里活電影,願意重金禮聘阿龍過美國做武術指導。嘩!阿福的法力生效了!原來唔係個個法師都係呃人搵人笨。

難得呢一對兄弟又再重逢,兩人到Yuki男友的酒吧,細訴大家的近況。雖然十幾年無見,不損這一段友情。地球是圓的,由這裡向前出發,最終都會行回這裡重聚。



上篇講了室內設計師、營養師、藥劑師和化驗師,(一些公認較為高尚的職業)。今篇寫龍虎武師、廚師、拳師、美容師、女按摩師、調酒師和茅山法師(一些公認較為基層的職業)。職業無分貴賤,中產專業人士可以密謀殺人,基層人士可以肝膽相照。

陳奕迅的《天使的禮物》,也是講基層工作人士(的士司機、電話服務員、餐廳侍應、清道夫、電力公司技工),默默地為人民服務。

天使的禮物 - 陳奕迅
作曲:陳輝陽
填詞:林夕 

每晚你也要駕著的士盼望
但聖誕夜誰來講快樂
每隔數秒要對著電話講你好
遇著你感冒 誰來問你的好

一路上夢想的櫥窗 誰憑勞力發亮
天未亮便在場 誰贈你勳章 炫耀你夢鄉

每晚企著過 為何都不肚餓
樣樣美食你也捧過 誰來請你坐
擔起一噸噸繁華的廢物 朝垃圾站
造福萬民 誰來贈你香薰

一路上夢想的櫥窗 誰憑勞力發亮
天未亮便在場 誰贈你勳章 誰在拍掌

我想將天使的小禮物呈上一雙翅膀
在夜空翱翔一趟 陪你看城市亮光
我想將這張咀親你額角好比高貴銅像
誰認識這大人物 霓虹燈因他更亮
誰來景仰

我想將雙手的溫暖附托在你肩上
我想將鼓掌的聲線盤旋在你光環上
若你無言 讓天使合唱

2010年7月1日 星期四

師級大戰

師級大戰

1998年香港大學的畢業典禮上,四位有理想的畢業生,對未來充滿憧憬。四位都是「一級榮譽生」,不似身邊那些二十幾歲仍手執Hello Kitty毛公仔的幼稚同學,四人的眼神是堅定而不是浮游。

三年前這兩對男女參加大學學生會而認識。後來發展成兩對情侶。April和Barry是一對、另一對是Frankie和Gloria,他們四人傾談的話題,都是言之有物:藝術、文學、政治、哲學等等,不講潮語、不寫火星文、沒有懶音。

四人畢業後,在工作上取得成就和肯定,April是營養師、Barry是建築師、Frankie是藥劑師,Gloria是化驗師,四人都是「師級人物」。薪金優厚、生活中產、講究品味。他們間中相約打golf、雪茄紅酒、吃黑松露、坐郵輪去南極、去印度學瑜珈、去蒙古草原睇流星雨等等。

兩對情侶經過十年愛情長跑後,都在2008年結婚。Barry和April住在跑馬地,Frankie和Gloria則住在天后。因為近的關係,兩對夫妻經常去對方屋企作客吃晚飯。

Barry是建築師,也修讀室內設計,有接室內設計的工程。他把千五尺的三房單位設計得很有品味,古董傢俬,復古裝修。令人一看便知屋主有內涵。一房作睡房,Barry和April各佔一房做書房。April在書房內畫油畫和看書。Barry因工作關係,間中在書房趕工至黎明,跟著索性在書房的sofa上小睡至早上8點,又駕車回公司工作。

兩人婚宴時,延開50席,親戚不多,但兩人工作人面廣,需要招呼很多生意夥伴和客戶。賀禮更是不簡單,他們的朋友非富則貴,有人送現金有人送家電。

結果他們收到四部LCD電視機。最大那部52寸放在客廳中,其餘較細兩部放入書房。最後一部38寸LCD電視機,April要求安裝在睡房的天花板,讓April睡在床上,都可以向上看到CNN或BBC新聞,十分舒服。Barry找人用最安全穩陣的鑲嵌方法,把電視機安裝在天花板上。

婚後Barry和April兩位「師級人物」,雖然各有各忙,但每晚最遲十二時,他們都會在家中相聚。傾吓一天的生活瑣碎事情後,便回睡房瞓覺。April是營養師,負責Barry的食物餐單,保持每日可以汲取平衡的營養和熱量。

Barry有一個習慣,就是他喜歡臨睡前飲一杯熱朱古力,喝後可幫助自己容易入睡。April都會親手泡製一杯低糖的熱朱古力給Barry,風雨不改、年中無休。

婚後的Barry,可能年屆中年,新陳代謝慢了,心廣體胖,腰圍粗了4寸。嚇得Barry立即要勤做運動。要求營養師April為自己設計另一條更清淡的減肥餐單。他更想每晚戒掉飲熱朱古力的習慣,但又戒唔甩,只好叫April「走糖」。

有一晚12時,Barry在書房中趕工,April沖了一杯「走糖朱古力」給丈夫。Barry嚐完一口後,便放在枱上。April因太累的關係,自己先回睡房休息。留下丈夫一人在書房,徹夜工作。

Barry電腦的msn中見到當化驗師的Gloria在線,Barry記得Gloria是熱衷運動的狂熱份子,不如用msn向她請教一吓,什麼動作減肚腩最有效?Gloria教了他一些針對減腰的動作,叮囑Barry每天一定要抽時間做gym。其後,兩人順便傾吓大家的近況。

* * * * * *

Barry聽取Gloria意見到健身室,他在做gym時迷上了打Kick boxing,他特地在書房的天花板吊起了一個沙包。自己在書房中,工作到頸緊膊痛時,便起身打陣沙包,舒筋活絡一番。

一個月後,Barry的腰圍果然減了3寸。但他沒有因此而沾沾自喜,反而加緊做運動,每晚都在書房內狂打沙包,砰砰聲!近來Barry工作厭力大,睡得不好,無糖熱朱古力已不能助眠。Barry脾氣變得暴躁。他失眠時半夜落床去書房打陣沙包,希望打得一身疲累,便可以睡著。

樓上單位剛轉手了,新業主叫裝修師傅在單位內進行裝修工程,鑽牆又揼牆。幸而黃昏時份便停止裝修。但風水學都有講:附近有單位動土會令人心情煩躁。Barry越來越心煩氣躁,經常發April脾氣,一發脾氣,Barry便以沙包作為發洩對像。

* * * * * *

某天下午Barry回家,發現睡房中,天花板那部38寸LCD電視機飛墜下,壓在床上,電視機下露出兩對腳,動也不動,應該斷了氣。Barry上前移開電視機,見到一對裸男裸女,死在床上,是April和Frankie。頭髮直豎,應該是電死的。Barry微笑一吓,才斯斯然打電話報警。

原來一個月前,Barry和Gloria通msn互通近況時,Gloria說丈夫Frankie經常有神秘SMS,懷疑他有外遇。Gloria請私家偵探經過十天的跟蹤和監視後,終於知道April和Frankie有染。

Frankie是藥劑師,他把一些高糖份沖劑交給April,讓她沖hot chocolate給Barry飲。這杯味道唔甜但其實糖份超標十倍的奪命熱飲,是慢性殺手,可以殺人於無型。Barry把一杯熱朱古力交給當化驗師的Gloria化驗,超糖成份,無所遁形。

Barry一個月前從Gloria口中知道真相後,十分憤怒,枕邊人竟是索命人。原來April替丈夫買了一份巨額人壽保險,收益人當然是April自己。Barry失眠又心情煩躁。他決定報仇:
一:Barry繼續扮有飲熱朱古力,其實搗哂落馬桶;
二:讀過建築力學的Barry,知道在書房天花板某位置安裝一個沙包,受力點會連接到睡房鑲著電視機的橫樑,只要Barry每天狂打沙包,鑲嵌電視機的螺絲釘便會慢慢鬆脫;
三:Barry也是室內設計師,他主動接觸樓上單位的新買家,用一個料靚價平的筍價,接了那樁裝修生意,拿了樓上單位的鎖匙;
四:私家偵探通風報信,說Frankie正上了Gloria家短聚,Barry立即飛車趕到樓上單位,走到睡房位置,大鐵鎚一揮,打落地板,打咗幾吓之後,下面傳來「砰」一聲!電視機應聲墮下,發出電擊「滋滋」聲,隱約聽到兩聲慘叫。任務完成。當然,Barry也替太太買了一份巨額人壽保險,收益人當然是Barry自己。

專業人士擁有專業知識,理應運用知識來服務和建設社會。室內設計師、營養師、藥劑師和化驗師,卻用專業知識來殺人,一個用慢性殺人方法、一個用製造意外方法,殊途同歸,雙手都是染滿鮮血。




講起殺人,一條選擇題:

如果政府授權你/妳合法地去殺死一個人,你/妳會:

1. 不接受,因為殺人是不道德的罪行
2. 接受,殺死自己一名恨之入骨的仇人
3. 接受,殺死一名社會公敵,替天行道
4. 接受,但暫時不用,留待日後先用
5. 接受,將這特權到網上拍賣賺錢
6. 接受,成全一名想安樂死的病人


人來到世間受苦:生、老、病、死、愛別離、怨憎會、求不得。所以有人說死亡是一種解脫。
我第一次接觸《解脫》這首歌,是看電影《蘇州河》,戲中周迅在唱K,唱的正是《解脫》。2000年的周迅,還是中國影圈新人。

解脫 - 張惠妹
作曲:許華強
填詞:姚若龍

愛是不夜城 回憶像星辰
熱淚越沸騰 我越感覺有點冷
變了心的人 越想越傷人
枯坐到清晨 陽光替房間開了燈

想 若結局一樣又何苦再想
傷 若讓人成長
我為什麼怕分手的傷

解脫 是肯承認這是個錯
我不應該還不放手
你有自由走
我有自由好好過
解脫 是懂擦乾淚看以後
找個新方向往前走
這世界遼闊
我總會實現一個夢

想 若結局一樣又何苦再想
傷 若讓人成長
我為什麼怕分手的傷

解脫 是懂擦乾淚看以後
找個新方向往前走
這世界遼闊
我總會實現一個夢

心裡有一種渴望勇敢的念頭
不要愛我的人再擔心我

解脫 是肯承認這是個錯
我不應該還不放手
你有自由走
我有自由好好過
解脫 是懂擦乾淚看以後
找個新方向往前走
這世界遼闊
我總會實現一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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