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火青春

滅火青春

旭仔舉起右手一射，籃球「啪」一聲擦籃板入樽。滿身是汗的旭仔高興地爆一句粗口後，到場邊點起香煙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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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歲的旭仔，是一名屋邨仔，喜歡到球場打籃球。深夜三伍成群「隊啤抽煙吹水」，間中破壞公物，塗鴉偷嘢、發洩多餘的精力。他自中五畢業後，做過很多份散工：跟車、電工、待應、裝修、地盤等等。都是無心機做，做得唔開心，立即辭職！旭仔除了打籃球外，還喜歡賭馬睇波桌球唱K。

旭仔跟男朋友在這屋邨一個300尺單位內同居。他的男友叫阿輝，也是26歲。這個公屋單位是阿輝父親留給阿輝，兩人認識後共賦同居，阿輝也是做一些基層工作，擔擔抬抬，跟頭跟尾，無心返工。唔妥老細的話，即時劈炮！阿輝的嗜好是劈酒打機吹水上網。

兩人只顧玩樂無上進心，性格相似，所以十分投契。有時旭仔失業、有時阿輝失業、有時兩人同時失業。夜深，阿輝和旭仔躺在床上，旭仔呼出的煙圈緩緩上升，他反問自己已經26歲，是否未來10年，也是渾渾噩噩般hea下去呢？旭仔失眠到黎明。阿輝則早已倒頭熟睡。

第二天，旭仔在旺角街頭遇到中學舊同學，他的名字叫「費翔宏」，花名是「廢柴王」。讀書成績和運動都十分廢！旭仔詢問廢柴王近況，原來廢柴王正打算去取表格申請做消防員，學歷只需中五便成。旭仔眼中閃一閃，想告別「頹廢的日子」，他跟廢柴王一起去報考消防員，希望找到一份有意義的職業。

正如一般選美故事，一心去報考嗰位落第、而去陪考嗰位則被錄用。旭仔不愛打機看漫畫，雙眼沒有近視，加上平日運動量足夠，令他順利通過體力測試。旭仔入營受訓，把他一頭長髮剷青，象徵告別26歲前的混沌的日子。

「旭仔不想自己的青春繼續無目的地燃燒下去，決定把那團燒燬自己青春的烈火撲滅。」

旭仔突然上進，阿輝步伐跟不上，兩人宣佈分手。阿輝搭上另一個男仔，繼續hea下去。而旭仔搬離該單位。跟過往的日子一刀兩斷。

旭仔接受完訓練後，正式成為消防員，駐守觀塘區。他重拾陽光般笑面，因他找到自己存在的價值和意義。而他有一個意外收獲：就是有一大班消防師兄弟，在工作後或打排球後一起去shower room洗澡。旭仔作為隱藏同性戀者，可以在赤裸的大隻佬同事當中，肆無忌憚地看過飽；水珠在澎湃的肌肉上滾動。估不到上天對肯改變自己的人另發bonus。旭仔後悔自己點解唔一夠18歲就考消防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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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境不常，戎煙後的旭仔，加上飲食時間顛倒，幾個月後，身體竟然開始脹起來。消防頭目會定期向身材變肥的隊員提出勸諭，如果在一個期限內未能順利減磅，該隊員便會調去做控制中心或其他文職。變胖的旭仔終於收到上司發出的警告信。

旭仔很擔心，因他不想被調離去做文職，而剝削了跟大班肌肉男一起洗澡的權利。一位貌似「方中Sir」的已婚師兄，見到憂心忡忡的旭仔，坐在更衣室的長櫈上發呆，上前詢問旭仔。當方中Sir知道真相後，他自告奮勇操fit旭仔。因方中Sir年青時都曾經收過警告信，幸得另一位師兄指導，才能過關。因此方中Sir想幫番師弟。旭仔聽後狂點頭答謝。

當天下午，旭仔便接受方中Sir的嚴格地獄式體能訓練。旭仔很享受和方中Sir一起運動的時刻，份外用功。兩星期後，旭仔的體重便達標，繼續擔當最前線的滅火工作。而這兩星期旭仔的體型更fit更強橫。對救火工作更得心應手。自此旭仔便和方中Sir熟稔，亦師亦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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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觀塘區一座工業大廈發生火災，一間發泡膠廠最先起火，旭仔和方中Sir都趕去滅火。在火場中，湧出大量毒性氣體，立即升為三級火警。旭仔戴了氧氣筒衝入火場救人。旭仔正在一個危危乎的鐵架下，拉出一名昏迷傷者，方中Sir見狀，示意旭仔太危險唔好搏，但操fit後的旭仔，自信心過高，不埋警告，決定同時間鬥快。結果拉出傷者後，「嘭」一聲！鐵架下塌，旭仔慘被壓倒。

旭仔在深切治療部捱了幾小時，返魂乏術。方中Sir和其他手足知道旭仔犧牲的消息後，激動得流下男兒淚。報紙頭條把旭仔捨己救人的壯烈事跡，獻上敬意。

消防署替旭仔舉行最高榮譽葬禮，遺體被送到浩園安葬的鏡頭，出現在電視台的午間新聞，失業中的阿輝在家中電視機旁看到旭仔的棺木，激動得流下兩淌眼淚。

「旭仔不想自己的青春繼續無目的地燃燒下去，決定把那團燒燬自己青春的烈火撲滅，重新做人。結果又在一次滅火行動中，旭仔把自己所有的青春，一次過全數燃燒耗盡。如他口中那個煙圈，緩緩上升。」

完

搖滾波士Bruce Springsteen，他的《I’m on fire》，不要給歌名誤導，這首歌一點也不火，相反是一首抒情慢歌。

I'm On Fire - Bruce Springsteen

Hey little girl is your daddy home
Did he go away and leave you all alone
I got a bad desire
I'm on fire

Tell me now baby is he good to you
Can he do to you the things that I do
I can take you higher
I'm on fire

Sometimes it's like someone took a knife baby
Edgy and dull and cut a six-inch valley
Through the middle of my soul

At night I wake up with the sheets soaking wet
And a freight train running through the
Middle of my head
Only you can cool my desire
I'm on fi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