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看地頭

上班看地頭

8月6日星期五晚上11:40分，Jason正在家中看電視節目《瞬間看地球》。Jason望著電視熒光幕中的歐洲湖江山色，他興高采烈地向沙發另一端的孖生哥哥Jacky說：「呀！呢度咪係許願池囉！」Jacky冷冷回應弟弟一句「嗯」，Jacky繼續看手中的英文時事雜誌，沒有再留意電視多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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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Jacky和Jason是一對孖生兄弟，但性格南轅北轍。哥哥Jacky是位有書卷味的勤勉上進青年，架著眼鏡，說他是社會棟樑也不為過。而弟弟Jason則180度相反，懶散好玩唔認真，坐唔定又滿腦鬼主意。

兩人23歲，剛剛大學畢業，哥哥Jacky在港大工商管理系First Honour畢業，7月畢業後，Jacky為自己前途打算，參加了大學組織的北京普通話學習團，希望一口流利的普通話會幫助自己日後找工作。

弟弟Jason樹仁大學新聞與傳播學系Third Honour勉強畢業。他把僅有的積蓄買下一張意大利來回機票，一張歐洲火車証。孭起背囊，一人飛去歐洲，獨個兒在9個國家流浪了一個月，増廣見聞。兩兄弟同時間於8月初回港。他們的下一步就是要找工作。

晚上11:40分，Jason看到《瞬間看地球》。Jason望著電視熒光幕中歐洲的湖江山色，他興高采烈地向沙發另一端的哥哥Jacky說：「呀！呢度咪係許願池囉！」Jacky冷冷回應弟弟後，繼續看手中的英文時事雜誌，沒有留意電視多一眼。

客廳中除了兩兄弟外，還有母親、姑媽、姨丈和舅公。他們正在打麻雀。姑媽突然擰轉頭，問Jason和Jacky找到工作未？因為經濟仍未完全復甦，他們寄出很多求職信，但面試機會不多。當然Jacky得到的interview機會，多過Jason。

姑媽一邊摸牌一邊問兩兄弟：「你哋搵工，最先會考慮乜嘢條件呀？」哥哥Jacky搶先用堅定的語氣回答：「我會諗份工可唔可以explore我嘅potential，同埋career path。」弟弟Jason繼續望電視，扮乜都聽唔到姑媽問什麼？

姨丈插嘴：「阿Jacky仔，應該要考慮『錢』先！邊份多錢就做邊份！」Jacky反駁除了錢，還要考慮自己的興趣，適合自己的性格。金錢掛帥的姨丈哈哈大笑：「哈哈！傻仔嚟架。邊個打工唔係為錢？」

舅公又加一把嘴：「梗係揀大公司啦！樹大好遮蔭。」
姨丈反駁：「唔係喎！阿Jacky仔，寧做雞頭，莫做牛尾！」
姑媽一句：「都係揀政府工好啦！」
媽媽終於開金口了：「食！自摸清一色十番！」
姑媽、姨丈和舅公，齊齊發出一個D音的髒語。

姨丈一邊俾錢一邊問Jason：「阿Jason仔，唔好掛著睇電視啦！你搵工會考慮乜嘢先呀？」Jason見俾姨丈點名追問，不能再逃避問題，唯有細細聲、好猶豫咁答：「我…上班…睇…地頭…」眾人：「吓？上班看地頭？」

Jason想找一份工作：工作地點要最接近自己屋企，最好在五分鐘徙步路程之內。這樣便可以睡到最遲、Lunch又可回家吃或瞓晏覺、放工後第一時間回家打機或更衣外出玩樂。Jason唔理工作性質、前途、待遇，只考慮地點要近屋企。引得哄堂大笑。Jason沒有理會他們，繼續睇《娛樂頭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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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又到十月一日國慶，母親、姑媽、姨丈和舅公又一起竹戰。兩兄弟不在家，姑媽向母親詢問兩兄弟的工作情形。母親一邊摸牌一邊說，哥哥Jacky在中環找到一份銀行工作，當投資顧問。原本做得好好哋，怎料公司叫他推銷一隻有問題的投資衍生工具，因為Jacky未乎合營業額，自己買accumulator之餘，仲叫大學同學們應酬買啲，結果爆煲蝕哂啲錢！同學們反目成仇，上門追究。而家Jacky精神衰弱，間中傻笑、自言自語，母親十分擔心Jacky。

弟弟Jason則在屋企後街的一間西式餐廳找到一份工作。Jason見無公司肯請，因要還卡數，只好暫時做住侍應先，騎牛搵馬。怎料老細識賞他是大學生，以為Jason堅忍肯由低做起。加上Jason很多鬼主意，用網上力量替餐廳做免費宣傳，令餐廳生意額上升。老細大喜，仲升咗Jason做餐廳經理，管理餐廳日常事務。同事們「Jason哥」前「Jason哥」後尊稱他。Jason獲得賞識，落力地工作，性格也由玩世不恭變得認真踏實。

姑媽、姨丈和舅公聽後不禁輕輕搖頭嘆氣。媽媽再補多一句：「食！自摸清一色十番！」姑媽、姨丈和舅公見狀，再次齊聲發出一個D音的髒語。

完

人算不如天算，任你機關算盡，最後都可能失之交臂。Depeche Mode 的《Everything counts》，講商業社會是由貪念推動著。

Everything Counts - Depeche Mode

The handshake
Seals the contract
From the contract
There's no turning back
The turning point of a career
In Korea, being insincere

The holiday
Was fun packed
The contract:
Still intact

The grabbing hands
Grab all they can
All for themselves
After all
It's a competitive world
Everything counts in large amounts

The graph
On the wall
Tells the story
Of it all
Picture it now
See just how
The lies and deceit
Gained a little more power

Confidence
Taken in
By a sun tan
And a grin

The grabbing hands
Grab all they can
All for themselves
After all

It's a competitive world
Everything counts in large amounts

The grabbing hands
Grab all they can
Everything counts in large amount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