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新一代
2033年出生的Jordon,他今年已經七歲大了。Jordon一人閉氣躲在泳池底,一坐已經坐了三分鐘。他害怕給別人知道自己擁有「水中呼吸」的特異功能。三分鐘後便游回水面,假扮換氣。雖然他知道自己能夠坐在水中,大半天也不成問題。他沒有將這身體秘密告訴任何人知道,因為害怕別人覺得他是「怪物」。
2040年的香港,沒有變成科幻電影中的未來世界高科技大都會,只是通訊器材更微型更方便、公共運輸系統更快捷更完善、更多新型建築物地標落成、新界80%林地已開發成商住用地、人類更依賴人工智能、癌症已不是絕症、人口老化問題白熱化……
雖然七歲的Jordon是一名小學二年班學生,但2040年的孩子已經十分早熟。他同班有一位六歲女孩,叫「Daisy」,兩人都是鄰居。自幼稚園直升小學,兩人都是同班同學;班房內更被編坐在一起,青梅竹馬。他們每天一起乘校車返校和回家。
雖然2040年的男女初戀年齡中位數是六歲,但Jordon和Daisy,未有一位肯踏出第一步,兩人只屬「孩提玩伴」關係。
2040年2月14日情人節,Jordon和Daisy放學乘搭校車返家,在車廂中,
Jordon突然對Daisy說:「我…有啲嘢…想同妳講…」
Daisy答:「咁啱嘅?!我…都有啲嘢…想同你講…」
Jordon:「我…我想話俾妳聽…我…我…」
Daisy:「唔好吞吞吐吐啦,你講啦!」
Jordon:「嗯…我Daddy噚晚…買咗部Virtual flying俾我…咁妳又有乜同我講呀?」
Daisy:「我…我想同你講…我媽媽應承同我Simulation Trip,去南極玩呀!」
Jordon:「咁好?!」兩人欲言又止,之後無言望窗。
* * * * * *
一星期後,兩人放學後,乘校車回家,冬天的黃昏,未夠6點已經天黑。Jordon和Daisy是尾站才下車,車上大部份的同學已逐一下車回家。校車內只剩下Jordon、Daisy、兩位同學、司機和保母,一共六人。
Jordon問Daisy:「不如陣間,妳上我屋企玩Virtual flying呀?」
Daisy:「好呀!我打電話俾…」
Daisy連「我媽媽…」三字都未講完,「轟隆」一聲,龐然巨響!
校車被公路對行線一輛失控貨櫃車,猛烈迎頭相撞。成架校車返轉咗,車廂內六人如骰子般跌撞。校車碌落青山公路旁,跌落冰冷海水中。擋風玻璃被撞破裂,海水不斷湧入車廂內,加速汽車往下沉的速度。
Jordon沒有驚惶失措,因為他知道自己在水裡呼吸的功能終於可以大派用場。今次終於可以上演一幕「英雄救美」,更能成為新聞頭條人物。
他見到司機和保母已經昏暈了,但Daisy和其他兩位同學,則不見影踪。Jordon第一時間想找回Daisy,但隨著車廂下沉,光線微弱而變得愈來愈漆黑,最後眼前一片黑暗。自己空有「水中呼吸」的功能,但失去視力,也是徒然,更遑論去救人?
咁點算好呢?!
此時,一隻手握著Jordon手臂,Jordon憑感覺知道這隻手是屬於Daisy。而一對滲出綠光的眼睛,正望著自己,這雙綠眼也是屬於Daisy。
原來Daisy也擁「水中呼吸」的異能,她游上前拖著Jordon。而在Daisy身後,有兩對發出綠光的眼睛,是來自另外兩位同學的臉上。
Jordon在這一刻,終於明白原來在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之外,還有其他人懂得水中呼吸。青梅竹馬的Daisy和同校車的兩位同學也懂水中呼吸。Daisy除了能水中呼吸外,還有在漆黑環境中視覺如常的「夜光眼」。Daisy和其餘兩位同學,合力拖著昏迷了的司機和保母,游上水面。
原來到2040年,因為地面環境的空氣食水已經嚴重染污、太陽紫外光太猛烈、氣溫氣候反常、溫室效應、陸地愈來愈不適合人類居住。人類本身有「DNA自我進化.Self evolution」的功能,人類一代一代自行改變自已的基因結構來適合於海中水底生活,這一代「新人類」已經進化到可以在水中呼吸。因為海床太黑,新人類也有「夜視」的功能。
Jordon因為父母DNA出錯,只具有「水呼」而沒有「夜視」功能。而新人類因面對太多地震風暴等天然災禍,新人類身軀亦自我進化到可以抵擋強力撞擊力。小朋友在車廂中連環跌撞也無大礙。中年的校巴司機和保母,當然沒有新人類這種進化功能,一撞即暈。
2月14日那天,Jordon和Daisy想向對方透露這個身體秘密。但最後兩人都驚被對方以「怪物」對待,話兒說到嘴唇邊便收回肚裡,改說Virtual flying和Simulation Trip轉換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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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漆黑的公路旁,警車的紅藍色警號燈閃爍著。數支照射燈打進水裡,打撈校車。警方對小孩們僅受皮外傷和英勇的水中表現,嘖嘖稱奇,並交給科學家跟進。Jordon和Daisy的心底秘密,應該說是很多其他小朋友們的心底秘密,都在這一宗交通意外後,意外地一次過集體揭露出來。
完
二少爺說︰人人都唔夠膽講出一個原來大家都擁有的赤裸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