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臣: 直到細雪飛下來盪進遠處深海

2012年11月6日星期二

直到細雪飛下來盪進遠處深海 - 上集

直到細雪飛下來 盪進遠處深海 - 上集

要講阿權和阿珍的愛情故事，可以由「賞雪」開始說起…

生於80年代初的阿權，在李鄭屋邨長大。阿權的父親是郵差，媽媽當家庭主婦。收入不高，家裡沒有添置冷氣機，夏日炎炎，單位內悶熱得像個火爐。六歲的阿權，最喜歡打開雪櫃，讓雪櫃流出的冷氣令自己涼快。當然被母親發現後，藤條炆豬肉。但阿權屢錯屢犯，自幼已經對冰箱產生一份莫名其妙的獨特感情。

踏入青春期的阿權，六尺高、單眼皮、北方人的面孔輪廓，活像韓國男明星「權相佑」。中五那年，阿權跟青梅竹馬的鄰居阿珍拍拖。阿珍有一對大眼睛、鼻高、下巴尖尖，活像韓國女明星「孫藝珍」。屋邨裏竟然可以找到這對明星面孔的金童玉女。阿權住在「忠孝樓」、阿珍住在鄰座「仁愛樓」。兩人瞞著父母偷偷地拍拖。大家都讀同一間中校，每天一起由屋邨返校，放學後一起回屋邨。

中五會考放榜，阿權考得幾分。他自知不是讀書材料，沒有打算重讀。阿珍在原校升讀預科。阿權不學無術，在屋邨附近的7-11便利店當店務員。因為阿權貪懶，他選擇返通宵班，因為深宵的顧客更白天的少。

阿權最喜歡的工作，就是進入「飲品大雪櫃」內補貨。在密封又幽暗的大雪櫃裡，阿權把罐裝飲品，填補被客人買走的飲品。阿權在幾度的大冰箱裏，冰寒透骨，他最喜歡這種冰冷溫度。兒時感覺，再次於心頭泛起。

為了增取拍拖時間，阿珍趁中六升上中七那年的暑假，她到阿權上班那間7-11便利店當暑期工，兩人寓工作於娛樂，晚上又可見面又可賺零用錢。

某一晚凌晨三時，當阿權在大雪櫃內補貨時，阿珍突然進入雪櫃來，兩人坐低傾偈偷懶。在攝氏幾度下，兩人口中呼出白煙。阿權突然握著阿珍的涷手說：「終有一日，我會帶妳去韓國首爾，一齊睇雪。」阿珍點頭同意，她哼出王菲的一首歌：「♫忘掉天地彷佛也想不起自己，仍未忘跟你約定假如沒有死，就算你壯闊胸膛不敵天氣，兩鬢斑白都可認得你♪」。阿珍用歌聲跟阿權約定了，決定一齊努力儲錢，向首爾逐步逐步邁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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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料三個月後，當二人儲夠五千元，夠錢報旅行團，就遇上他們第一次的人生交叉點。阿珍意外懷了阿權的骨肉。剛滿18歲的阿珍，應該奉子成婚？還是到深圳墮胎？

阿珍偷偷跟媽媽商量，怎料阿珍媽聽後，如遭雷擊。原來阿珍是「阿珍媽」跟「郵差阿權爸」的風流孽種！19年前一次派信時邂逅而搭上。一段發生在「忠孝樓」和「仁愛樓」的上一代風流賬，如今竟然報應在下一代身上。阿權和阿珍原來是一對兄妹，懷在肚裡的嬰孩，有可能是個白痴。

深宵時，阿珍在屋邨的球場上，告訴阿權知道：兩人原來是兄妹關係。阿權聽後雙腳乏力，倒跌在球場中央。突然戲劇性地行雷暴雨，沒有帶傘的兩人，全身淋濕。阿權向天，用萬梓良腔口大嗌：「點解呀？！」雨水和淚水在臉上亂爬。最後，兩人決定要到深圳打掉肚裡的BB。

阿珍媽禁止阿珍再見阿權，免得這對亂倫兄妹再錯落去。阿珍決定和阿權繼續一起，豈會怕媽媽的阻撓？阿珍反向媽媽威脅：必要時會向「阿珍爸」爆大鑊，供出媽媽是朵隔牆花。阿珍這一嚇果然令阿珍媽封嘴。媽媽晦氣地說：「妳想點就點！我唔理妳啦！」阿珍反要脅阿媽，才得以繼續見阿權。

阿權和阿珍拿著五千元，回深圳進行流產手術。兩人駐足在朋友介紹的黑市診所門前，擔心清潔問題、手術不安全，分分鐘有生命危險。阿珍突然問：「雖然係近親，但BB唔係絕對100%有問題，不如…..生佢出嚟啦？…..」阿權擔心大陸流產手術風險高，也萌起離開的念頭，但無經濟基礎，如何負擔養起一個小朋友？一時間，兩人都不知如何是好？

正當兩人站在診所門口，猶豫不決之際。突然一輛電單車以高速駛至阿珍身旁，電光火石之間，搶走阿珍的背囊，原來是深圳電單車黨！阿珍慘被電單車撞倒彈起，一聲慘叫，碌兩個筋斛，瞓咗喺地上，痛苦地呻吟。阿權驚叫…..

待續…..

二少爺說：你是千堆雪，我是長街，怕日出一到，彼此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