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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4月6日 星期三

舊信紙


舊信紙

 天文台預料今晚冷鋒南下,氣溫將會急降至7度,政府開放了臨時避寒中心供露宿者使用。打邊爐食肆門外,其門如市。黃昏後,街上的行人減少了,市面更加蕭瑟冷清。

 * * * * *

新聞節目曾經報導過:香港露宿者年輕化。32歲的阿威,就是其中一名街頭露宿者。阿威曾經風光過:有樓有車有錢有女,如今卻流落街頭,執煙頭、吃二手飯。

八年前,阿威在加州某大學畢業後回流,在香港找到一份投資經理的工作。平步青雲,賺到錢,再滾大,變大嚿錢。阿威在跑馬地買樓、買一架BENZ、女朋友Diana是某名牌時裝公司的市場經理。兩人十分登對、十分中產、消費講品味、吃盡美食、置裝買衫、周遊列國、享受人生。

 * * * * *

好景不常,阿威被一個迷債風暴打落深淵,仲要衰到永不超生的地步。破產後的阿威,無樓無車無錢。唯獨是Diana仍對他不離不棄。阿威願意由頭再來,從低做起。可惜他執念太重,放不低過往的風光日子。被上司喝罵之下,阿威竟然開始出現幻聽,是思覺失調的先兆。

被炒魷魚的阿威,唯有再找工作。因為見工時表現得神經質,他再找不到工作。無錢交租,流浪街頭。Diana想接濟他,但阿威竟然幻想她是「陀衰家」,帶來衰運的女鬼。阿威把Diana鬧走,從此,阿威便踏上露宿者之路。

自此,Diana再沒有見過阿威。半年後,阿威很後悔跟Diana鬧翻,可惜他記不起Diana的電話號碼、公司地址和住處(病情已變壞),兩人失散於茫茫人海中。

 * * * * *

這晚,氣溫突然急降至7度。阿威躲在天橋底的破紙皮屋內,當然抵不住刺骨寒風。他曾經入住過政府的避寒中心,無奈因為他的傻樣,曾遭其他露宿者集體欺負。吃過虧的阿威發誓唔再到避寒中心。但天氣實在太冷,他的哮喘病又發作,唉~ 如何是好呢?

阿威心生一計:他離開了紙皮屋,行到附近的一個六尺乘七尺的巨型舊衣回收箱。回收箱的入口可供阿威爬進去避寒。阿威爬進漆黑的箱內,開了電筒,把膠袋內的舊衫取出來取暖,泠風不侵,披上厚衣的阿威,成個人暖哂。阿威終於有覺好瞓。

* * * * *

阿威瞓到半夜,半夢半醒之際,突然喉嚨一痕,狂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到死之後,睡意消減了,阿威想:不如趁機搵幾件厚褸,明天早上帶走。

他摷呀摷,突然找到一件米色名牌trench coat,阿威似曾相識。想了良久,終於記起啦:阿威曾經在Pacific Place買過這款長褸,送給Diana。

咦?會唔會呢件褸係Diana呢?如果係,意味著Diana就是住在附近,可能有機會找到她了!

阿威嘗試在褸袋中搜索證據,證明它是否屬於Diana?結果在褸袋中找到一封貼了郵票但未寄出的信,收件人是阿威,寄到自己的舊地址。

阿威興奮得立即拆開信來睇。內容是Diana原諒了阿威,如果他回心轉意,歡迎他隨時找自己,她應承會好好照顧他。阿威看罷眼濕濕,始終是Diana最好。原來破產後的阿威沒有電腦和電話,所以Diana要依靠傳統郵寄書信,雖然Diana最終沒有勇氣把信件放進郵筒寄出,但信封背後寫有Diana的回郵地址,的確是在這裡附近喎!阿威決定明天一早,循地址找Diana,起碼向她道歉。

Diana未寄出的信,放在褸袋內一段時間,她應該已經遺忘了這封信的存在,所以連舊衫一併捐出。但最終又經舊衣回收箱,信件輾轉下始終能送到避寒中的阿威手上。緣份整定就係整定了。阿威擁著那張舊信紙在懷中,想著Diana的臉,溫暖地睡著了,睡得十分香甜。

 * * * * *

第二天中午,救世軍工作人員打開舊衣回收箱,收集舊衣時。發現一條中國藉男性屍體,立即報警。

阿威在上文中那段「喉嚨一痕,狂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其實已經因哮喘病發作,失救而死。打後他找到Diana的信件情節,全是他彌留之際的幻想而已。現實中的Diana,早跟一名美藉基金經理拍拖,並計劃下年結婚。

有人說:「人在睡夢中因心臟病發死去,承受最少的痛苦,是最有福氣。」阿威在寒夜裡昏睡中死去,死狀安詳,含笑而終。屍體是凍的,但心卻是溫暖的。



二少爺說:
1984年,電影《烈火街頭》(Streets of fire)的插曲《I can Dream About You》,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嘛。

I Can Dream About You - Dan Hartman


No more timing each tear that falls from my eyes
I'm not hiding the remedy to cure this old heart of mine

I can dream about you
If I can't hold you tonight
I can dream about you
You know how to hold me just right

Moving sidewalks, I don't see under my feet
Climbing up from down here below where the streets see
me lonely for you.

I can dream about you
I'm gonna press my lips against you and hold you tight to me
I can dream about you
You know you got me spellbound what else can it be

Moving sidewalks, I don't see under my feet
Climbing up from the pain in my heart 'cause it's you that I need.

I don't understand it
I can't keep my mind off loving you
Ooo, now baby, I'm caught up in the magic I see in you
There's one thing to do

27 則留言:

  1. 二少爺:

    你搞乜鬼呀?近幾篇都是悲劇,大姨丈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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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佛爺

    咦?
    俾你一講
    又係喎

    可能海嘯後 我個人short咗

    保証星期五那篇唔係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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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佛爺:
    你咁講一講,佢整死埋阿Diana㖭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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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naruto

    哈哈
    你真了解我

    Diana擺酒當晚
    跟老公敬酒時
    突然猝死
    紅事變白事
    賀金變帛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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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naruto:

    你把正一屎忽口,戴安娜真係死埋。陰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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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卡臣:

    你整個直人喜劇,我幫你續床上環節,天交地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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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佛爺

    又唔好鬧naruto
    係我從善如流,有求必應啫

    係噃
    應該寫佢哋擺完酒
    駕車回家時
    在隧道失事
    車毀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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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佛爺

    好主意!

    直人喜劇
    但我需要一點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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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佛爺
    而家咪變大團圓囉。。。
    Diana擺酒當晚
    跟老公敬酒時
    突然猝死

    DIANA在地府重遇阿威,之後過住王子公主般嘅生活。。。死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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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 naruto

    加多幾句:
    Diana在地府重遇阿威,
    在阿鼻地獄裡遭牛頭馬面之勞役
    雖然辛苦,但可以相對便很開心
    最後兩人投胎
    來世成為一對你死我活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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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 卡臣:

    我講笑而已!唔係鬧naruto!佢寫D野好中性,唔會挑起我把火。嘻嘻!

    如果你有合適的直戀故事,我可以寫床第之歡,完整一下有愛有性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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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 唉,真的陰功,風光時履身華服,潦倒時以別人的舊衣棄服為葬,真夠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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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 『屍體是凍的,但心卻是溫暖的。』呢個故事令我諗起「賣火柴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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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 你呢期真係寫好多悲情故事,好似對社會大控訴一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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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 校長

    對呀
    金融市場
    今天富 明天窮
    數字遊戲

    +++

    歪歪

    能夠含笑而終
    真是一種福份

    +++

    coffee

    又真係太過悲觀
    寫返啲開心嘢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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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 而且阿威臨終前得到寬恕同重拾舊情,只少响佢心目中都係死而無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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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 阿卡臣,
    好剧本,可以用黎拍番套短剧,又或者舞台剧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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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 阿威唔知道自己香咗,仲以為可以見返舊女友,對佢嚟講應該大團圓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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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 至少他死得很安详,也算安慰了。

    做人,最怕老来病磨,累累人累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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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 歪歪

    係呀
    所以臨終的人要求什麼
    都要應承
    (事後做唔做另一回事)

    ++

    追夢者

    多謝

    ++

    helloninie

    改成卡通片
    學似「賣火柴的女孩」

    +++

    largeheadboy

    係呀
    何嘗不是一個happy ending
    (至少對他來說)

    +++

    cindy

    我支持「安樂死」
    自己決定自己要走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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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 應承咗而事後做唔做,你唔驚佢返嚟揾你算賬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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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 歪歪

    講起都驚喎
    咁一定要言出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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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 Diana自阿威得到惨痛的悲剧收场,再也提不起兴趣男欢女爱的床第事,转了性成了阿T蕾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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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4. I.minor

    其實故事好正面
    錢不是萬能!

    ++++

    嘿嘿

    好有禈意的結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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